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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19 17:47  浏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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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这样的声音有些露骨,自己却觉得还是蛮高雅的,一如先前喝酒时那抹抚过我脸颊的红晕。以恩报德,于人施善,爱人之爱的一颗博爱心,不就是佛的最高境界所在吗?反倒是那三两声的犬叫,坏了夜色里圆通寺的宁静与和谐。我自幼讨厌夜晚出没的狗,并未必是讨厌那不咬人的吠,不吠而又要咬人的狗,最是可恨。  一身天地窄,只有酒乡宽。一扬头,杯中的酒没了,浸润在酒里的清顺法师的影子也没了。带着他的酒,他的梦,他的追寻和我的思念,清顺如今云游在何方,清贫中他寻到了与释迦牟尼辩论的机会吗,我一概不得而知。清顺法师,这些就是多年之后,我仍然记得的夜宿昆明圆通寺的情形,在那个分手前的夜晚。 />白云生处          --东大山行记                   缺月疏桐            清雅闲居  去东大山,途径一个叫野水地的村子,在野水地的居民点上,有一处居所叫“清雅闲居”。   清雅闲居是个干净而气派的农家小院。后院照例是圈养牲畜的地方,牛壮羊肥,还有几只肥鹅悠闲地踱着方步。前院却似一幢小小的别墅,客厅、回廊、卧室、盥洗室、书房、组合家具,一应俱全,设计巧妙,精致而又宽敞的感觉,大家都赞叹不已。  清雅闲居的主人爱生活,也爱文学。因此,才有了我们今天的相聚。我们几个爱文字的人,去东大山,在清雅闲居落脚。大块的手抓羊肉和大碗的啤酒都是主人盈盈的盛情,款款的心意。我们在肉的浓香酒的清醇中醉了。  先前的文学青年当了现在的村支书。痴爱的诗行就写在了野水地的庄稼地里,修渠、铺路、小康建设、学校投资是他夜夜构思的长篇小说,旧貌换新颜的居民点是他发表在生活这个大刊物上的作品。人人都看到了,人人都读懂了,他的执著,他的勤奋,他对于生活的爱--这爱,是具体的,是眼见为实的,是看的见,摸的着的,是长长久久的留在野水地的历史上的。  38岁的庄稼汉,黑生生的脸堂上透出太阳红,树一样结实健壮的身体。笑声是真正爽朗的那种。他说自己常常会感到寂寞,感到空虚--在大小事务占的满满当当的时间的空隙里。  寂寞感和空虚感,会让他把野水地变成一个大的清雅闲居的。他说没有时间看电视的时候,他就在身上带一个收音机,边忙,边听新闻,听外面的世界怎么精彩。        白云生处  野水地距离东大山还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坐在进山的农用车上往前看,东大山似乎就是眼前的一幅画,那样清晰而纯净的一种美丽。正午的太阳暖暖的,远处的山头上那层积雪白得格外炫目,我知道那是雪,但我更愿意一相情愿地将那灿烂的白当成是一抹白云。在青山深处酝酿,在青山头顶萦绕的一个梦。  一路上,一直看晶莹而炫目的白雪,一直想心中的那丝牵挂。天蓝得那样清澈纯净,树绿得那样清新纯粹,空气湿润润的,仿佛米酒般的清醇,让人微醉微醺。  一路的颠簸,居然没有扬起沙尘。如我们的心情。  这是雨过天晴的正午。站在东大山的脚下回望,我们居住的小城象是烟雨蒙蒙的一湾水。湿润了我的双眼。           闲云野鹤  闲云野鹤--一直挚爱的一个词,一直向往的一种生活,一直渴望的一种境界。  身在红尘,这样的爱也只能是压在心底的一个旧梦,已被岁月洗涤的有点褪色了。不敢轻易翻出,免得伤怀。  白云生处真有人家。  一间低矮破旧的土屋,一条机敏的黑狗,一盘小小的石磨,还有几方田,一对平常朴实的夫妇,一个文静秀气的女儿,过着与世隔绝的简单安静的生活。  远远地,在空旷的峡谷中听见狗叫声,我们就有点兴奋,仿佛听到了最最纯净的天籁。仿佛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这白云生处的人家。  诗人梦魂说:不知道他们缴不缴农业费?  惹得大家都笑了。我们都知道他是社长。  我说:我关心的问题是,他们的孩子怎么上学?  广电局的付主任说:这个地方能不能看上电视,收听到广播?  在宣传部的柯英早已经走到前面去了,于是大家都推断他关心的问题可能是:这家人是否知道“三个代表”?  一路走,一路笑,清净的山谷中回荡着我们的声音。狗的叫声更大了。我们打扰了他们宁静的生活。  我们这些尘世中的人啊,总是以自己的拥有的东西认定这个世界。尽管自己也许正被这样的拥有所牵拌所累。  白云生处的人家,过的并不是神仙般的生活,有的只是神仙般的淡定从容的心。  没有好奇,没有交谈,没有羡慕,也没有留恋。我轻轻地来,再轻轻地走开。就象一片路过的云彩,经过了,看到了,知道了,也懂得了。  这就够了,足以平淡我身在红尘难免要浮躁的凡心。   我一如既往地爱那个词--闲云野鹤。             清风明月  清幽的深山里,一定有着古朴而沧桑的寺庙。山因寺而有了诗情,寺因山而多了画意。是那样相依相伴,不可分隔的一种美丽。  想象中的东山寺,是历经了岁月的风尘和洗礼的,是那种铅华落净荣辱不惊的淡然悠远--无端地,总是喜欢年代久远的建筑,哪怕曾经的鲜艳绚丽已经无迹可寻,我也总能在斑斑驳驳的裂纹中想象出他们昔日的风姿。  顺着清清的小溪水往峡谷深处走,脚踩在石子上的声音清晰而空旷,在这空荡荡的山谷中,行走的声音那样真实而具体地回荡在耳中。  转过山头,看到了两处正在修建的庙宇--这居然就是传说中的东山寺。  心里多少有点失落。  正在参与修建的民工告诉我们这都是按原来的样子修复的。我不知道原来的古寺是怎样的,但新建的那些殿堂总让人想起穿着古装的现代女子,艳丽的衣服里面包裹的,是一个怎样粗糙肤浅的灵魂?那粗糙的壁画和建筑工艺是蹩脚的裁缝胡乱应付的针脚,每每让我看出不和谐来。  顺着陡峭的石阶上到山顶,站在东山寺前,看山中绿树青石,想象自己是一个出世的老僧,以淡然的心看春去秋来,看花开花落,看云卷云舒。在这样的山水之间久了,人还会有那么多贪婪的欲望和不能满足的忧伤吗?  出得门来,看到观音殿前的柱子上,一副对联:  “庙内无僧风扫地,  寺中少灯月照明。”  心里的失落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只此一联,让东山寺有了一颗千年不变的禅心。而我,也在瞬间得了些许禅意。          绿水绕石   峡谷中,多是罕见的巨石。  人在这样的巨大的石块间穿行,觉得自己渺小的没有了任何思想,我想象不出这样大的石头从何处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怎样将他们雕琢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模样。  这身形各异的巨石以千年不变的姿势静默着,守望着东大山。看天上的流云悠然流过,听山涧的风呼啸而过,看季节的变换交替,看游人过客水一样穿过峡谷……  我想他们是不寂寞的,因为他的身边有清清的溪水一直潺潺的流着,温柔而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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