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最苦闷的春节,好久没有把这个心结写出来了。春节前的半个月,由于一时侥幸心理,酒驾被警察抓了,整个的生活次序被打乱了,结果硬是被拘留了七天。当时老婆回老家的车票是元月13号的,临时被抓进去了也没办法商量,我心里也知道老婆肯定还是会按原计划回去的,但是心里还是会想她顾及我也许不会回去吧。一周的拘留时间结束后,从拘留所放出来的时候已经是14号晚上了。当时小房去接我的时候,也说到白天老婆打电话给他问我的情况了。因为当时放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所以我也没有必要这么晚去打扰她了。
第二天早上,我及时打电话给老板和相关领导把事情陈述了一遍,大家都没有太多责难,多数都是说过完春节回来后再作商议。因为已经知道老婆带着孩子回老家了,所以也打了个电话给老婆说明了情况。虽然当时她也只是简单问了问情况,没有说太多,反倒是我心里储存了太多的内疚和自责。随后自己在家里呆了一周时间,表哥总是劝我与他一起开车回老家,盛情难却,再加上遇到了拘留的情况,基于这种复杂的心情,原本不打算回去的,现在有这个机会,就同意了一起走。
腊月二十七出发的,当天在南康住了一晚上,二十八到家,当天晚上在表哥家住了一晚。第二天老丈人打电话叫我过去吃饭,我想一想因为跟他带了烟,总是要去一趟的,所以就答应了,老丈人还热情地叫我到村口下车,然后说开车去接我。等我兴冲冲的搭了表哥的顺风车,然后再坐了公交到了村口,打电话给老丈人的时候,他却又说在打麻将,说是让我表哥直接把我送进去。我的天,当时我只是搭便车,何况他说来接,表哥早就走了。这个时候又在下雨,我怎么进得去呀!无奈只能在村口等,看看有没有三轮车可以带进去。过了半个小时吧,还好有一台三轮车过来,一问价:二十!平时可只要5元,这个时候也还不了价,索性上车就走了。到了他家之后,大家反映都很平常,只是姐姐问了一句怎么进来的,我就说坐了麻木进来的,她说一家人不用客气,可以打电话去接的。我相信姐姐说的倒是心里话,只是当时懒得麻烦他们,就算了。半晌见到了老婆,打了个照面,连招呼都没打,不过这也是她平时在娘家的作风,我个人感觉有点扮矜持了,不过平时她在家里也平淡无其,只是当下情况不一样,我心里还是期望她能多关心一下的,不过没有!
当时已经是腊月二十九了,其实心里面因为酒驾的事情,时常懊悔不已。老婆也不太关心我的心理状况,所以越发郁闷了。晚上吃饭的时候,舅子哥有可能为了安抚我,硬要陪我喝点酒,其实平时他都不喝酒的。本来我心情也不太好,喝点就喝点吧!刚开始还挺好的,跟大舅哥聊了一聊今年的状况,包括这次酒驾的具体经过,也算是有个人可以倾诉一下了。可谁知喝着喝着,厨房里一个人都没有了,想一想好凄凉,心里有一肚子的话想要找人说,可是说了一半,人都不见了,连自己最亲近的老婆也是冷冷淡淡的,感觉好像没有人在乎我一样。心里越想越失落,越想越伤心,一口接一口地把那一瓶白酒都给干完了。到了这个时候,也没一个人出现,心里更是失落,索性一个人跑到大门外的小河边抽泣了起来。因为确实喝的有点多,当时的事情记得不是太清,只记得后来有人把我带到老丈人的屋里,这个时候才有老丈人和大舅哥两个人来宽慰我。当时大舅哥说也找人在打听了,我记得当时激动得要给他跪下来了。谈了有一会儿,酒也醒了一些,就自己上楼去睡了。到此,如果我没有记忆遗漏的话,老婆一直没有出现过。
一夜无语,早上起来的时候,在上下楼梯时碰见了老婆,这时她才主动跟我打了个招呼,反倒是搞得我有点不知所措了。之后,老婆给我感觉是一如平常的冷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酒驾的事情让她也很窝火,所以让我更是心虚不已了。
过了一晚,照例是年三十“上更饭”的时候了,不过未料到的是新冠疫情来得太突然了,手机上的信息满天飞,老婆不停地在追问我要不要回自己家去过年三十。我明知道她这样问就是想让我留下,但是当时这种情况下,老爸也一直在打电话让我回去吃年饭,何况老爸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还能过多少个春节,我还是想陪陪他的。所以老婆在追问我的时候,我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问答了,再加上她的家人也一直在劝我不要回,这就让我更不好拒绝了。谁知还没有开始吃中饭,就传来了要封城的消息,这个时候大家就更紧张了,看样子老婆是想坚持留在娘家,而我就想回自己家陪老爸,再者说我真不想看老婆那张冷漠的脸和一副志在麻将娱东的心态上。不过她嫂子也说,如果是坚持要回去的话,因为疫情的影响,过年后就不能再来了。因为家里的孩子比较多,确实来来回回多有不便,我也是理解的。能感觉得出来,老丈人和丈母娘是不太乐意的,舅子哥和姐姐表面上还是理解的。吃完饭后,最终我还是让姐夫送了我一脚到村口搭车,然后堂弟来接我一起回家吃饭了。老婆当时的脸色非常不好看,临别也没有一句话,只是说老家的风俗是嫁出去的女儿不能在娘家过年三十晚上的,所以需要由我简单地做了一个转租的仪式,老婆才能得已留了下来。其实我知道她不想跟我回去,因为我家里条件也不太好,孩子又小,我家里又没人跟她和小朋友玩,其实我也不是不理解,但是这种情况下,需要大家相互理解嘛!
堂弟带着侄子在我家上了更饭,顺手给侄子封了大红包,出了她们家那个氛围后,感觉压力也没有那么大了。吃完饭,时间也不早了,堂弟带着侄子回去了,周围的一切就冷静了下来。当时我还打电话给表哥想过去他家玩一下,不过表嫂好像因为疫情的关系不是太乐意,实际上我也能理解,何况时间也不早了。结果好像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表哥又打电话来,说明天可能高速公路会封路,他们计划年初一早上大清早出门返回广东,问我要不要跟他们一起走?我当时想了想,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还是想在家里静一静,如果疫情严重起来需要呆长一点时间,那不是更合我意。所以我就跟表哥说我还是想在家呆一段时间再说,到时再搭高铁回广东吧!看到这种情况,表哥也只好作罢,必竟从广东回家的路上,表嫂的家人一直在不停的打电话让我们一车人调头回去,我们也是一车人连哄带骗的把她带回来了,现在封城的情况即将演变成事实,本来表哥在这件事情上的意志就不太坚定,再加上手机不断收到的新消息,想立刻回广东也在情理之中。
一夜无语,由于电视在老爸的房间,我也不便在他们房间看太久的春晚,九点多钟我就回自己房间躺下“观察”手机了。其实我还是睡得比较早的,不过明显感觉到十二点的鞭炮声密集程度比往年少了好多。这,注定会成为我们生命中一个不凡而寂静的大年夜!
早上一起来,各种消息纷至沓来,可以确定的是真封城了,疫情的严重程度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不过好像表哥他们一家顺利上了高速,然后消息是早上九点开始高速公路就封闭了,然后据说是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了。封城,其实也是我乐于见到的结果,就我这现在这种情况,大环境封闭下来也好,可以暂时躲避好多事情。不过话说回来,其实当时还没那么严重,大家在小范围内还可以窜门,上高速和到县城已经是不太可能了。不过这样也好,拜年的繁琐事情可以省省了。大年初二,按照惯例是因为奶奶年前去世了,我们要在家里摆酒请香客,也就是迎接奶奶的至亲来家里吃顿饭,以示给年前过世的老人家最后再拜年,只是我不记得这个风俗只是一年还是要持续三年了。老爸准备了五桌酒席的酒水和菜品。不过年初一的时候就有亲戚表示疫情的原因主动来电话辞掉了,后来我们干脆主动对外打电话,能辞的就辞掉算了,当然也不反对客人来。年初二大清早,老爸和他老伴基本准备好了,我也只是做个样子准备迎迎客。不过最后只来了黄泥岭的比较近一点的两个姑父,进行了简单的跪拜仪式之后,就我们五个人入席了。吃罢饭了,姑父们也早早回去了,家里又恢复了宁静,其实我很享受这份宁静,特别是在这种时候,可以很放松。
说实话,倒不是我不愿帮老婆带孩子,只是老婆可能因为长期带孩子而心理烦躁,如果有我帮忙带时的那种甩包袱的状态,让我很是不太舒服。感觉我平时没有时间带孩子,这个时候要甩手报复一下一样。何况她自己也不愿意回来,所以也可以让我难得清静。表哥一家当天顺利到达广州,所以也不用太担心了。其实初期的时候,疫情导致的风控还没有那么严格,政府部门也只是严禁大家聚众和窜门,单独出门散步还是可以的。因为家里没有网络,在家里躺久了浑身也不得劲,就想到街上去走一走,走着,走着就想起之前在河边吃饭的那家餐馆的无线好像可以连得上,所以试着去连一连下载点电视剧看看以便度日。没想到还真能连得上,但是速度慢,好在不赶时间,下一部分,回去看一晚,这样可以第二天再来散散步,再下载一些,这样不知不觉也就过了好些天了。
其实这些天里,我还是很想老婆孩子的,不过很可惜的是,跟老婆发微信也不回,朋友圈留言也不回。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她打个电话,接电话时那种不耐烦的说话状态让人特别不舒服,难不成我想老婆孩子了,有错吗?最后还要批评我不要在朋友圈里留言那么矫情!我的天,你能有时间在微信里发朋友圈,甚至晚上一点多了还在发朋友圈,还能有时间打麻将,就没有时间好好跟我讲讲电话,每次接电话就比较冷漠地问我什么事,甩下来一句她很忙的!天啦,把我那个小心情伤的,一片片的。本来这个春节就过得很郁闷,又遇上之前酒驾被抓,情绪低落到了极点。本来一周就一两次电话,结果大多数时候是同样的情况,聊不上三句话,说着,说着就好像要吵起来的样子。偶尔有时也会主动打电话,不过那也只是让儿子咿咿呀呀地叫爸爸,啥也说不明白,也基本不跟说我两句夫妻之间问候的话,让我感觉对她来说我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这让我情绪更为低落,还好在疫情期间能让一个人安静地独处,从我的个性来说反倒还能缓解一些来自周边的压力。
疫情一天天在发展,情况也越来越严重。原来还能出门在镇区范围内散散步,现在连我住的家属大院都把出口给封住了,每一户一周时间内只能出门两人次去采购生活物资,每天还会有居委会的人来量体温和登记相关情况。因为基本上过了半个多月了,我也不停地在刷新手机看看能不能买得到高铁票。不过很遗憾,因为疫情,经过咸宁北的车次绝大部分停运了,正常情况下每天会有四十趟车经停咸宁,而当时大概只有十趟车在营运,不过根本买不到车票,就算往后一周甚至两周,仍然也是刷不到票。我也彻底死心了,这样呆着也好,反正我也不着急返工,总觉得不好面对身边的同事们。虽然说起来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总觉得不太光彩。时间越往后,疫情好像还越来越严重,站在楼上看大街上没有几个人。在这期间,反到让我的生活变得规律起来,每天早上八点左右起床,老爸做好早餐,有时是饺子,有时是面条,有时是炒饭。我也很少不起,或是晚起。反正也是不能出门,吃完了早餐就回到床上躺着看看手机。即便是下了电视剧,也不可能只是看电视剧,明显手机套餐流量不够用了,只能再买了10个G的流量。这时候微信里发出来的消息也越来越多,镇区上大部分的路口被管制了,还有人员值守,大马路上沿街的马路边也用彩钢钢板围挡了起来,这也是事后有机会出门去买菜发现的。因为担心他们老两口负担太大,回来过春节时我又没有带太多现金在身上,虽然之前给了老爸五百元现金补贴伙食费,估计早就不够花了。因为在当下疫情,物流不太通畅,生活物资紧缺,物价陡涨,别看一家只有三口,吃吃喝喝下来,我估计一个月起码也要有个三千块左右。为了不让老爸的后老伴有太多想法,所以找了个机会跟他们一起去买菜,也好通过我手上的支付宝来买单,以便减轻一点他们的压力了。到了后期,实在是时间太长了,就直接转账了一千块给老爸的账户。在这一点上,舅子哥一家还是很大方的,老婆孩子三个人都在他们娘家吃喝拉撒,基本上没有花一分钱,并且儿子的尿不湿,奶粉也让我们省去了不少的一笔费用。因为她们家装了有网络,又加上舅子哥的儿子也要上网课,所以他们家又匹配了电脑和打印机等设备,这样对孩子上网课就方便多了,就我个人而言,真是省去了一大笔费用和不必要的麻烦。回想当时如果老婆孩子们真跟我一起回到我家来,这日子还不知道过得什么样子呢!
就这样,日子在不经意间流淌着,时间也来到了三月20号前后。到此时我在家里呆了整整两个月,这是我自从出去工作以来,在家里呆过的最长周期了。其间,内心是无比失落和彷徨的。虽然经过了两个多月的过渡和逃避,但是始终还是有需要去面对的事实。疫情稍稍消停一会儿,我觉得我还是要重新去面对,也可能是因为在家里呆得太久了,我在第一时间能买高铁车票的那一天,带着我为数不多的行李,踏上了南去的列车!生活还是要继续,逃避改变不了事实,只有坚强的走下去,才有机会去争取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