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李斯还是预感到了欲望膨胀的危险性的(他当然沿袭的是中国文化中月有盈亏,水有涨落的“阴阳鱼”道理)
当他的儿子李由“告归”京城家里的时候,他在家里大摆筵席,百官都来拜望,门庭若市,对这种豪华的场面他反而忧从中来
他记起了荀老师说过的一句话:“物禁太盛”,他既非帝王的后裔,也非将相世家,由一个上蔡的农民子弟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富贵到了极点,他发出了“吾未知所税架也”的不祥之叹
如果此时李斯能给欲望泼一盆冷水还是来得及的
功、名、利都有了,为什么不能给自己果断地泼一盆冷水呢?我又想到了范蠡,那才是真正的人上人
如果你是富贵的,就要学范蠡和西施,功名之上再加上超脱与潇洒;如果你是贫穷的,就要学女郎和织女,清贫之上点缀些浪漫与相依为命......
现在,你看我多么文静、多么沉稳
可你知道吗?我小时也像个假小子,还曾掏过鸟窝呢!
母亲逃荒的时候,利桥风正大,水正恶,路正险
山高水长,野兽出没,利桥凶戾如蒙面的歹徒
姥爷左手牵着母亲,右手牵着二姨,某一个月黑风高之夜从甘肃秦安悄然突围,只望野林密布之地进发,于是就到了利桥
姥爷要躲避的似乎是回民之乱,抑或是千年难遇的饥饿
总之,出了秦安到利桥,就算背井离乡了——姥爷身上确实背着一皮囊井水,水里沉淀有一撮泥土
姥爷还背着一口小铁锅,一褡链干粮
还有铜烟锅
还有洋火
像这样四处奔逃的人路上往来不绝,他们彼此望着,并不搭言,却像看着自己苦难的兄弟
我就坐在那儿,一个水泥墩上,前面是葡京睹场,左边是海,右边是酒吧和KTV,身后是路,有几处拐弯,看不到尽头,小陆和老赵他们离我几米远,他们延续着白天的悠闲,嗑瓜子,照相,聊天
霓虹灯开始旋转,这个夜晚开始旋转,我仿佛被扔进一个巨大的旋涡中心,天,越转越高,地,越陷越深,我被四周包围着,情绪陷落,我不再说任何话,我不能再说任何话,这个时候能否自拔,需要一种睹性,但我常沉溺于这种莫名的伤感中,无力自拔,那些押上的时间全输得精光,就像那些涌入葡京睹场的人一样,他们谁也赢不了何老板,赢不了那精心设计的风水八卦,这是宿命,我赢不了宿命
您好,新伙伴,您好,我本人,惟愿你餐风露宿,雕琢跃进
也愿将来的你出奔半世,回顾保持妙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