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我来到这世上,又有谁能排除开偶然的因素呢?生是偶然,(像《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姜文”的弟弟就缘于一个漏眼的安全套不是?)而死是必然
当你浑身裹着肮脏的血被人提着脑袋来到世上时发出的恸哭与你的眼睛永不能睁开时他人发出的恸哭,就像一篇文章的前后照应
来时哭而生者不知自己在哭,去时他人哭那死者知不知道他人在哭呢?这个问题去的人一去不回头没人回转来告诉我们,没去的我们谁也没有发言权
且我们将来去时也未必能回过头来告诉世人,看来只能永远存疑了
而其间的旅程中,最忠实的朋友是谁呢?是金钱?是事业?是名誉?……依我看,都不是,而是寂寞
试问世间哪个人不是寂寞地来,又寂寞地去?
如今想想,在那段日子里,我和大华未尝不是在相互抚慰,一个失恋者和一个失意者的精神上的相互抚慰
大华说很感激我,在人人视他为瘟神的时候,认他做朋友
其实,人类的情感要比五线谱复杂一万倍,与其谈我们的友谊,毋宁承认所“谈”恰恰是高尚的谎言
吉他的高低音,是大华年轻而又多变的人生;在他一劫一难的故事中,我蓄意培养的优越感,渐渐冲淡了爱情的苦水
然而,彼时的大华洞悉我的自私吗?不,我早已不弹吉他了,而这个夏季的夜晚,九指大华的“爱的罗曼斯”,又一次在那边奏响……
雪后初霁,当屋子的窗户被一片白光映亮,门外传来一阵鞭炮声,原来大家都偷着把准备过年放的鞭炮拿出来了
换上雨鞋,我向着雪地奔去
那时除了堆雪人、打雪仗,我们还常玩扑雪人的游戏
所谓扑雪人,就是脸朝下,身体笔直地倒下去,看谁扑的印子完整
我的胆子最小,所以扑的印子往往也最不完整,总是个没有头的,最绝的还是水荣叔叔,他扑下去能把衣服上的扣子、脸上的五官都印在雪地上
此刻我到灶间里看浑家整理鱼,本来是借这个一致的场景回顾幼年,回顾母亲的回顾,这就犹如买通了一条功夫的地道,我一下子就回到了母亲的幼年期间以至更早,其时候,高密东北乡的鱼市上,一片银光闪耀,那是陈腐的海鱼在闪烁
我不领会如何办?打了马安一拳又有什么用,从来此后雨基础就没有说过真心话,不过无前提的护着马安,然而部分的肝火很简单压过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