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麦子成熟的季节总会坐立不安,在麦子开花和叫嚷的日子里,在收割机轰鸣着开过原野和道路的时候,我可以感受得到她的忧郁
时间,无时无刻地充斥着女人周围的一点一滴,却又毫不留情地带走女人掉落在这世上的一点一滴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女人的青春如飘落的花瓣一般掉落在红尘,而又被时间这条长河无情地流逝
而女人,又怎么不是用自己的一切填写着时间的每一分
那天下着毛毛细雨,是南方典型的湿冷冬日
当我来到举行婚宴的西洋建筑风格的豪华大酒店门前时,两位新人正立在台阶上迎候客人
那新娘子身穿雪白的长婚纱,小脸冻得通红,倒也更添了几分妩媚
新郎则穿着一身崭新的蓝西服,小背头梳得油光锃亮,使稍嫌单薄的身材显得精神
这场面,跟电影里看到的欧美人结婚时的场面没什么两样
当然,我知道这已成了当代中国人结婚时的标准形象了
儿子呱呱落地,喜坏了产房外静聆佳音的儿子的姑姑们,欢呼雀跃,击掌相庆,引来医护人员方止
彼时于我,则是百感交集,难以言表,最突出者,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家从此有后矣,我不是大不孝之人矣
心中石头落地,疲惫之感顿生,于是,头枕儿子睡床昏昏睡去
午夜时被邻床陪护老太太叫醒:你可真能睡呀,你儿子都哭了半天了
鲤鱼打挺般窜起,抱起儿子一通轻晃
惶愧之余,以为从此再难有囫囵觉也,想长夜漫漫,娇儿啼哭,不亦愁乎?
宁静的功夫中,柔情万千,看晨光的日出,看落日渐渐落下,让本人风轻云淡,让本质煮出的那缕茶香,弥漫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