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老了,但他用文字描下了自己的生命轨迹,走近他我越发觉得他的可爱之处
曦突然用脚蹭起在甬道上画的房子来,是那么匆忙,双脚显得很慌乱
母狮将小鹿看作成为自己的晚餐,狮群隐蔽地注视着母鹿的行踪,俟机进攻
母鹿可能觉得小鹿应该吃饱了,它不耐烦地用后腿将身下小鹿拨开,以便自己能够更加舒服地进食
机会来了,领头的母狮小心翼翼的伏下身子首先靠近了小鹿
然而,机敏、乖巧的小鹿却首先发现了母狮那闪着凶光的双眼,它闪电般躲避到妈妈的腹下
这一异常的举止惊动了母鹿
在草原生活了六年的母鹿立刻清楚遇到了什么情况,偷袭就这样被警觉的小鹿破坏了
狮群改变了策略,它们将长颈鹿母子围在中央,吼叫着,恐吓着------不时向前伸出它的利爪,企图将小鹿抓住
长颈鹿母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事实上它也不会发出什么声音,因为长颈鹿是没有声带的
只有母鹿用它那巨大的蹄子踏地发出“嗒嗒”的声响,这双巨蹄是狮子们唯一所恐惧的,它的力量足以使一头成年狮子毙命
长颈鹿母子一边还击一边撤退,狮群始终找不到最佳的进攻时机,仅有的几次所谓的试探性攻击,被母鹿的巨蹄给挡回来
母子俩撤到树林的边际了,后面是一望无垠的平坦的草地了,小鹿在母鹿的示意下,撒开四蹄拼命奔去,狮群狮奈何不了高大雄壮的母鹿的,随即母鹿去追赶小鹿去了
长跑可不是狮子的强项,只能看着善于奔跑的的长颈鹿母子逃之夭夭
既然命中注定了我是一个行者,我就必须永不停歇地疾走
/> “把腿曲起来,背再弯些
”麻醉师指挥着我
我已经很小心并尽力地把自己的身体弯曲起来,可似乎还达不到麻醉师的要求,他很耐烦的摆弄着我的身体
手术台并不宽大,容纳我的身体好像刚好足够
从被推进这间手术室,被移到手术台上开始,麻醉师就一直在不厌其烦地指挥和摆弄着我,而我始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一方面是因为那根从鼻孔里插进胃子里的管子让我即使是一动不动地也还感到有些难受,身体再动起来会更难受;另一方面还有些担心,怕一不留神就滚下手术台去
所以这一刻我始终在想:医院里的手术台会不会有大小之分,如果是个大个子或是胖子之类的人物这个手术台会不会显得有些狭小了…… 头上的无影灯闪烁着迷蒙轻柔的光亮,在这片柔和的光亮笼罩下,我惶恐的身心有了一丝放松,紧张了好长日子的心绪似乎也有了些许的缓解
记忆中这是第二次躺在它的下面
第一次是宝贝女儿的降生
或许是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而急着来这个人世报到的女儿产期提前了二十天,早早地把她尚未谋面的母亲折腾得筋疲力尽
在腹部不停的剧烈疼痛下,昏天黑地中被送进产房的手术台上,直到女儿呱呱坠地,自己才被送出手术室,自那时起就没敢正眼瞧过手术室一眼,在离开的那一刹那,心里一直祈祷:阿弥陀佛,今生今世我再也不要踏进手术室——躺在无影灯下的手术台上了
然而,人算终不如天算
还没过几年,却因为身体的不适,而被查出体内的某个器官发生了病变
曾经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可这一次面对病魔我却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惶恐
在吃过了不少药丸,可病情却依旧之后,最终怀着一颗惶恐的心情再一次被推上了手术台
从被推进这间手术室起,我就一直用心悸的眼光扫视着这个我即将受难的手术室
这间手术室约有三十来平米,四周有序地摆放着一些装有各种手术器具的大柜子,还有几张桌子,以及我现在躺着的摆放在屋中央的手术台
偌大的手术室给人的感觉就是死一般的寂静,寂静得我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血管中血液的流动声
空气中除了浓郁刺鼻的来苏味儿,仿佛还弥漫着一种阴森的隔世的气息
两个护士一直手脚麻利、不停地忙碌着,不时会弄出些唯有金属才能发出的砰砰声响
她俩一边忙碌着,一边拉起家常,其中一个讲到了她可爱三岁小女孩的一些趣事
听到这些,心里不由又是猛地一紧,联想到我那小可爱的女儿,不由得牵肠挂肚起来
在此之前的很长一段日子里我曾经努力试着让自己放下身外的一切牵挂,包括自己的最爱
尽管在入院决定这次手术时,主治医生曾很慈祥地安慰说: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可我知道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意外,或许手术台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处所了
所以在我同意并决定这次手术时就已下意识地强迫自己放下心里的、身外的所有,而把自己当成是一个无牵无挂之人,可现在护士的话勾起我对自己的女儿百般地牵挂起来
我可怜的女儿,母亲还能顺利地走出这间手术室见到你,和你的父亲一道抚育你长大,看护你成入吗?! “你用手使劲抱住你的腿……”麻醉师在我的背脊上大概是第三、或者是第四脊椎间用手搓弄了很久,我感到自己的那层表皮都快给他搓破了
可他还没有找到下针的地方,我再次地用力地抱紧自己的双腿,好使自己的身体更加弯曲,以便麻醉师能找到他要用针管给我的体内推进麻药的地方
我想我现在的模样一定是很滑稽的,记得几天前还在街上看到一个因为疾病而全身萎缩,蜷成一团的人,我想我眼下弯曲的身体和他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麻醉师终于找到了用针的地方,他用力地插进针头,使劲地向我的脊椎里钻进,我能听到自己的骨头被穿刺的吱吱声响
一阵钻心地刺痛传来,我咬紧牙关强忍着,告慰自己或许这不过就是在世间最后一次承受的痛苦了
麻醉师终于操作完毕,我也松了口气,我背部那层可怜的表皮也不必再受他的揉搓了
一个护士过来给我盖上了一张白布单,在我的脚上找了根血管,打起了吊针
我很想看清楚她的脸,记得这个护士就是不停地讲述她有怎么样一个可爱小女孩的护士,这点我们可是相同的,可倦意渐渐漫了上来,她的面容也已愈来愈模糊难辨了
有人使劲地按我的肚子,我想那是他们在试看麻药起作用没有
胡思乱想中,一个声音仿佛来自天际:她好瘦啊,肚子里几乎没什么脂肪
我恍然明白,刚才那被人使劲压肚子的那一下,无疑已是手术刀的作用
还来不及恐惧和悲伤,思绪与身体已如纤云般轻巧,忽悠忽悠地,向着远方飘去
这种感觉奇怪极了,甚至有些美妙
然而,好景不长,有种晕车反胃的感觉频频袭来,意识重又回到了我的体内,注意到医生们是在我的体内翻找着,我知道那是他们要找到我体内发生了病变的东西,然后去切除它
他恣意地翻腾着我体内的那些从未被人触及过,固定的那些肠、胃、肝,以及其他什么的,我感觉好难受
实在是不能忍了,于是我听见自己好无助,也好委屈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