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彼此对骂的人都躺进了棺材,被人们抬到后山的祖坟地里来,近在咫尺地躺在后山的尘土中,彼此的坟头之间只隔了几步的距离
在后山扫墓的时辰,墓地里燃起了香烛,坟头上的野草被清除,新一年的纸钱压上去,又一年过去了,村子里有人不断地出生,后山上不断地在棺材里被抬上来
满山遍野的忧伤,牵挂着村子里每一个人的思念、怀想、追悔、埋怨
后山承载了家族的血脉和庄严,也收藏着苟且与妥协,站在母亲的坟前,我常常想起母亲生前的软弱,想起因为她的软弱而引发的族人对她的侮辱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一切又归于尘土,更多的只会记起她的辛劳
要说小两口过日子,免不了吵争辩闹,假如住得远了,本人也就把冲突消化了,可这“一碗汤”的隔绝,凑巧够气头上哭着冲到岳家抱怨的
所以,咱们家丁点冲突都瞒不住,盼盼三天两端回岳家,从来事不大,也闹得鸡犬不宁
随手操起了妻递上的木棍,对着鼠直戳了过去,用力过猛,“咚”一声响,震得床旁橱柜里的一个相框也掉到地上来,哗啦啦一声响
定睛细看,那鼠却又不见了
进了教室,可我的心还在教室外
我惦记着家里的那只老母鸡,有没有跑窝下蛋;我惦记阿奶柜子里还有半包饼干,不晓得阿奶会不会趁我读书的时候,一个人吃掉;我惦记海子叔家水塘里的那些田螺、虾子,不晓得是不是被人捞走了……
在黄坡的时候,看到一些水竹已经长出笋来了,那种笋很细很尖,轻轻一折就断了
有人在采水竹笋了
这种笋有些苦味,只能炖鸡鸭,不能清炒着吃
现在的雨水还不够透足,其它的竹笋还没有醒过来
天空中出现了许多候鸟的身影,白腰雨燕来得最早
还有一种椋鸟,不过它们的目的地不是这里,它们只是路过这里打打尖而已
山坡上的旱地里已经种上了玉米,草长到尺把高了
叶子油滋肥厚,雨下来的时候,泥土滋滋地响,玉米似乎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努力地往上抻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