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颜色并不令人着迷,XiShi的恋人
千里见面,三英里笑是个白痴
然后是“落钱”,这“落钱”是本地土语,意思是采取不正当手段侵吞钱财,用当今的法律术语来讲,就是截留公款,挪做私用,属于贪污罪
家中公款有限,无非是买酱油倒酸醋的范畴,况且价格铁定,老幼皆知,酱油八分钱一提,酸醋六分钱一提,约半斤,想虚报提价,门都没有
每当差我去跑腿,接过那一个子儿也不会多出的那几分钱,便心跳手颤,喜悦与痛苦相伴
喜的是终于有机会“落钱”,痛的是欺骗父母所产生的犯罪感
我不敢多“落钱”,怕露馅,每次只敢“落”一分钱,积少成多嘛
我至今还记得每当我只买七分钱的酱油时,卖酱油的老太太嘀嘀咕咕极不情愿地将满满一提酱油又倒回去一点,然后拉长了脸找补一分钱的样子
我那时有两怕,一怕被父母发现,遭到痛责,二怕被这老太点破我的小小勾当,告我的刁状
虽然熬煎,但也要十天半月才能享受一次
直不知道后来白马怎么就消失了
白马也好,歌也好,在四十多年的日子里很少被想起
生活艰辛,无暇它顾
母亲也再没唱过歌,直到暮年
前不久我回村看望双亲,闲谈之际说到当年骑白马的事,父母亲同时复苏了记忆,齐声告诉我说那是去大埠街看戏,戏场在后刘湾
而我记得的是另一场马戏表演
——马戏我也只记得大概,而母亲却记忆清晰,描述了那个年轻女子倒立在马背上绕着场子跑,马脖子上的铃铛嚯啷啷啷响的情景”——马戏也好,马戏团也好,那几年的乡村平静安宁,娱乐活动也活跃起来,于是有了我们—家人骑白马看戏这一幕
??我一直是比较笨的,“花间”(发际线)生来很矮,头发又壮又密,其颜色也十分“中国”
记得小时候去理发,每次剃头匠一见我进铺子,眉心的褶子就要跳几下
坐上理发凳,他便也总要用那把“梳剪”先将我的头发齐根剪去三分之一左右,才操持别的工序,打整发型,以使他的手艺“拿得出门”去
年纪渐长,头皮绷宽,岁月淘洗,头发被“合理密植”了一番,显得稀疏了一些,但总体上还是又黑又浓,据后来儿子对我说,要是不把头发扒开,还发现不了我头顶上有两个旋窝儿哩
上苍平均分给每个人的聪明和精灵,到了我这里,只怕已被这一蓬浓发“吃掉”一大半了罢
人笨一些,怨不得谁的
一只和缓的小猫,在火湖边打盹,偶然伸出双手摸鼻子上的肉,那块硬呜呜的肉,像部分镜子,明显的与其余部位形成比较,更局面的反衬出没洗脸的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