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学王新昌上个月死了,死于一场意外的车祸
那天中午我刚和他通过电话,结果下午就出事了,他老婆哭哭啼啼地找到我,要我去帮着料理后事
王个头和我差不多,粗笨型的,可我和他的唯一区别就是我不喜欢喝酒,特别是白酒,他喜欢
他说过,酒比老婆可爱,理由有三:酒总是在自已最痛苦无奈的时候给予安慰和快乐,而老婆总是在你快乐的时候分享你的快乐,而在你痛苦的时候增加你痛苦,因此酒是情人;其二,酒只需要花去少量的金钱就可以得到,而老婆在你交出所有的钱后仍怀疑你还有私人小金库;其三,酒是私密的行为,进入人体后,就会在你的忧伤的血液里添上一些汽油的成份,让火重新燃烧起来,而老婆是水,在你只剩余烬的时候,她是那杯浇灭它的水
王新昌在酒里欲仙欲死并且最终在酒乡里死了
我看他老婆伤心的样子不是装的,这小子有点亏待了她,纯是歪理邪说
我到殡仪馆的时候,化妆工正在给他整容,那脸肿得像猪头一样,只好弄个帽子给戴上,是仿清代的瓜皮帽,寿衣也是长衫马褂,整得不伦不类的,我想他肯定会气坏了的,就这个模样下阴间,在黄泉道上继续灌他的猫尿(他老婆说的)?王最讨厌老土的服装了,这个我知道,比如他喜欢在脖子上吊一串不知道是银是铝的十字架,然后又在手腕上挂一串木佛珠,大热天也穿旅游鞋,结果脚臭得一塌糊涂
喝酒的时候就爱脱鞋,结果,大家的情绪都没有了
我本来想给他带瓶酒,让他在路上喝,结果没有敢拿来,怕他老婆伤心
此刻,有很多像咱们如许的人,为了生存为了存在,不得不考到离家比拟远的场合处事,咱们成了旁人眼中的本土人、边疆人
两地分家也对很多壮年人来说都是家常事了,她们能做的即是每天尽大概的抽功夫跟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子妇(夫君)、儿童煲个电话粥,运用周小节假期的功夫,赶快背起行装急遽还家一趟,或陪家人出门游览走走逛逛,或陪家人好好吃顿家常菜、唠唠家常,浑家儿童热床头的古语在其时更加显得珍爱无比
这条路,现在叫北环路,算是市区里面的一条交通干道
以前——大概十年或者二十年以前——它还是个“黑户”,没有正式的名字,像是被遗弃的野孩子,没人照管,吃喝拉撒全由着性子,白天黑夜四处疯跑,也没个像样的衣服,什么时候都是片片扇扇的
即使这般模样,泾渭倒是分明得很
路南,一排老城墙掉着管家独有的难看的脸子,护着小城的边缘,从豁口出朝里一望,也不过一些灰头土脸的土坯房子,和几根傻呆呆的电线杆子,比外面也好不到哪里去
过了马路,再经过一条臭水沟,就是村庄,繁茂和凋敝分明着田园的四季,一簇树荫下面,陈年的玉米秆和梭梭柴围绕着远远近近的院落
走下去
在这静水香榭的秋天,看众人的恋情的优美,看秋风落叶的天然,蜜意的惦记,寄语在翰墨处,那些和缓的字文句,在秋色里寂静曼延,而你,即是我独一的惦记,独一的爱,独一在秋天里有过一场回顾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