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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无事,有些过来人为光棍楼主们出谋划策,献计出力;一计有迷信色彩:到某处小水沟上搭一简易木桥,婚姻便会动,自己为自己的婚姻搭座婚桥,这一计自可知其效果;二计:触角伸向远方,投姑娘之所好,外向型,车轮战术,一个败下阵来,二号楼主继续冲锋陷阵,直到对方就范为止,但仍然斗不过那些近伊楼台者们;三计:死缠烂打,原始方法,施展浑身解数,用尽世上最动听的语言,谱成情诗打动姑娘们的芳心,可惜姑娘们个个“落荒而逃”,很少有红颜想为之一顾的
2、佛说:心净则疆土净,咱们要常常养护心念,不要被贪瞋痴等迫害侵蚀;更要主动救护寰球,不要让暴力充溢社会,让灾害妨害故乡、传染地面
我们来到村西的一个地方,一间大房子,大开着门,没有院子
我们进了屋,屋里已坐满了人,表姐找了个长条凳,我们坐下,表姐说,这里原来是个庙
我抬头看,在庙墙的一侧上方,有个地方凹进去,大概是佛龛,现在,点了蜡烛
蜡烛的光晶亮的一点,不动,静静地俯瞰,是这庙宇残留的佛性
人已大概来齐,黑压压一片,旱烟的呛鼻气味蒸腾,在缭绕的青白烟气中,我看到二舅弓着背坐在佛龛的下面,他戴着一顶帽子,帽舌扭曲着,帽子的颜色已说不清,记得帽顶上老是有一层尘土,证明着二舅是队里犁地的好手,难得的好把式
他在那里,有种缩的趋势,佝偻着身子,向前一点一点,举着的旱烟袋,烟锅子里青烟袅袅,他吧嗒一下,烟就吸进去了,黄铜的烟锅子里就红亮一下
烟锅子给了他很好的点缀,那点黄的亮色,燃的烟草,使他看上去有了些活泼的意思,但总的看来,他与他周围的一群吸烟的中年男人,组合成了滞重的体积
从来就是这样,他们也许是队里干活的好把式,家里的顶梁柱,可他们也是村子里最沉闷的风景,他们在村道上踽踽独行,背着手,低着头,有着思想家的架式
聚在一起时,也难得有笑声,烟草是他们的好伙伴,在黑漆的匣子里,装着干成金黄色的烟草屑,他们传递着匣子,烟袋锅子在里面挖一下,再用手捻呀捻的,捻实了,再用火柴点烟,吸一口,慢慢吐出烟气,眯着眼,非常享受的样子
他们的身体看上去,我是说,从远处看过去,总体的印象是——灰拓拓的,如同秋天里下的早霜
他们吐出的烟气从他们四周弥漫开来,升到空中,缭绕着暗红的梁柱,模糊了上方墙壁上的图案
不记得是什么图案了,规则的形状,延续过去,没有终点也没有起点
颜色还有印象,是一种蓝,乡气的蓝,但有宗教的意味含在里面
村庄的宗教,也是这样,没人考察它的起始;当真实的庙宇不复存在,你也不能说宗教已消失
它始终如同漫流的水,并不需要河道的规距,它是类似于生命原生状的东西
但信仰是永恒的,规规距距的,来不得半点马虎
那是对未来的祈福,子孙绵延兴旺的依赖
虽说是村庄中的凡俗的沉迷,但也可看出那坚韧顽强的心
伟大的跌宕起伏,伟大的喜悦和同情心,不自然的方式
在没有遭受几乎破坏脊柱的压力的情况下,如何获得既不谦虚也不傲慢自大,也不傲慢自大或浮躁的稳定和成熟?人们如何看穿这种多变的生活和无常的世界?
船工已经老了,七十多岁了,河面风吹,一生摇橹,显得健康
他纯朴地与我们说着话,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他的生活,他晚年的完满与知足
坐在船尾,我的心思渐渐淡去,被河风吹得心情苍茫
不知道说些什么,又能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