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今天是11月17日,2004年,12月6日,一个人的生日
一些事情过去,消失,一些事情绵延不绝,一些人匆匆离开,一些人蓦然来到
我还是我,这一年春节之后,我又将年长一岁,儿子也大一岁;已经出生的人都会增长,没有出生的一定在某处受孕,生成,向着我们的所在步步走近
这一年末尾,有两支乐曲要记着聆听——《梁祝》、《命运》;有一些人需要用心去疼;有一个字,跳跃不停
无论我如何高腔高调,妈妈就是不依我,非要把那六百元送给我作为生日礼物
看妈妈年纪大,我又不好推桑,只好劝妈妈:先前我受了那一百元钱,就当是您送的礼吧,这六百元我无论如何不敢受,哪有娘给崽送礼的?于情于理不合,况且您年岁大了,有点零用钱放在身上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多自由
妈妈还是不肯,说人能有几个四十岁生日?虽说妈妈的话讲得有理,但我还是不想受
最后,终于向妈妈发起脾气来:“本来,我今天心情特别高兴,您霸蛮这样,搞得我心里极不舒服,好烦!”
我曾经认识过一个这样的女孩子:在遇到我之前,她进过两三间厂
但都受不了车间干部的咋呼式的“管理”而出厂了
这一来,所有交付的押金便都打了水漂
遇到我的时候,她已身无分文
且她所住的旅馆也将于当天到期
我是在公园里遇到她的
当时她正不知怎么办好
公园里有很多百无聊赖的闲人都在试图与她接近
我当时正在拍一帧风景照,正愁没有主人翁,于是便邀她入镜,拍了一张她撑着太阳花伞坐在石凳上的照片
见她面露忧郁,我试着与她聊了几句,才明白她正陷入进退维谷之地
但是,酒在肚子里,事在心里,中间总好象隔着一层,无论喝多少酒,都淹不到心上去
一扇窗子隔开的仿佛就是阴阳两界,他(她)拥有窗外天地,我拥有窗内人生,各自相安无事
记得入住进来的第二年一朋友来访,夜宿我处,我说叫你一个人睡你敢睡这吗?他说这有什么了不起的
那时窗帘还拉着,那夜月色如水,我呼把窗帘给拉开了,把他拉到窗子跟前,月色下那荒冢上的草在夜风里不停的摆动,更增加了几分阴森气象,这一看他说,你这家伙明天说给我不行啊?于是那晚上他一直缠着吹牛,直到我眼皮再也无力抬起,他说了些什么已然记不清楚,但很清楚的记得他第二天眼皮泡泡的,我哑然失笑,多大胆的人怎么就被那似乎游荡在外面的魂儿给弄得失眠了呢
从此我的朋友大多不会在晚上来找我,都戏称晚上来你这一会,保不准带着个青面獠牙的什么精回去
也好,晚上正是我的写作时间,我说
不来的话倒也合适
要知道我这些狐朋狗友来找我大多要喝上几口的,玩上个通宵是很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