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1974年3月的一天,陕西西杨村的村民打井时发现了砖铺地面、铜镞、铜弩机,还有残破的陶俑,仿佛一个被埋藏了两千余年的最高机密芝麻开门般打开了阿里巴巴神奇的大门,西杨村顷刻间轰动了全世界——被誉为世界第八大奇迹的秦始皇陵兵马俑自此以后浮出水面,世界在同一时间似乎都默念着歌德那句不朽的名言:“视线所窥,永是东方
”
当然,我也并不是说完全地不管概念,而是说,实在难以区分时,姑且不去管它,就让它含糊着
一篇文字,不一定你将它当成小说看,就很差,而当成散文看,就很好
那时的秋天,稻谷是金黄色的,随着梯田的走势,一波一波地涌向远处的山边
高粱亭亭玉立,哨兵一样忠实地守在田边
而稻田里放出去的打谷水,盈满了小河,不知是哪里跑来的小鱼,兴之所至,在河面上翻着筋斗
这时总有炊烟在房舍上缓缓升起,左摇右晃,匍匐着,舍不得离开房顶
而挑水的姑娘,常常在放牛小子瞪圆了的眼睛里红了脸,一声口哨响起,她们的脚步就会象醉了酒一样窜窜倒倒
这种夏日清晨的雨应该是这样的:头一天晚上就要下雨,或大或小,下一夜,把白天的暑气全部赶尽
清晨时分再接着下,而且不能大,像拖着尾巴的逗号那样飘然而落,又像逗号所包容的词句那样疏密有致
无论滴在脸上、手上、身上都有一点轻微的力量,以及一种麻酥酥、凉沁沁的感觉
依或再有点风,不文不火的风,吹在身上像儿时母亲用蒲扇扇出的那样,一股一股的,叫人轻松自在
整个的,不知是风携着雨,还是雨携着风
到了五月,麦子都熟了,金黄金黄的,在村子外边的山坡梯田中摇着沉甸甸的脑袋,山风一阵阵吹着,麦田里涌着波浪
母亲说,今儿个你去替你爹放羊吧,让他回来收麦子
我说我放不住羊,要是吃了人家的庄稼该怎么办
母亲说,就让你爹把羊群赶到后山去,那儿没有庄稼,现在有草吃,羊也不会乱跑
我拗不过母亲,背上书包、干粮和一肚子的不乐意,到后沟替换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