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挺好,月子里不哭不闹,也没睡颠倒
惹来邻家皆夸:这孩子真乖,就跟我们家谁谁小时侯一样
不管谁谁小时侯怎样,这种夸奖乃是村妇口中之最高褒奖,毕竟,谁的孩子谁不爱,用我妈的话说就是:屎壳郎还说自己的孩儿香哩,刺猬还说自己的孩儿光哩
能吃能睡,儿子如气吹般长大,出落得天庭饱满,地格方圆,孩子的姥爷说:这孩子漂亮的就象个桃花瓣儿
乖儿惹人怜,她们娘儿俩在老家坐月子,我在市里单位上班,天可怜见,咱国家竟不给男同志歇产假,搞得我日夜悬念,寐寤思之,尽是我儿
此情何堪,不亦愁乎?
究竟即是如许直白,而咱们在究竟即是如许苍白,不妨如何样?唯一做一个玩世不恭的人,背地安静对本人下狠手,冒死的全力
错,男子怕入错行,女子怕嫁错郎
从那年秋天开始,整整一年,我都和严老师生活在一起——我说“我们生活在一起”,是因为我不但在严老师的座下读书,而且还住到了严老师的家里
严老师其实有两个家,一个在乡下,一个在学校,我这里说的是他学校的家
说是“家”,也就是学校分给他的一间屋子,里面挤了床、桌、衣柜、书架、衣服鞋袜,在另外一个角落,还安放着锅碗瓢盆炉灶等做饭的工具
这样一间小小的屋子里住着我和严老师两个人,自然就不再有其他人落脚的地方了
事实上,严老师那都在这所学校读书的五个孩子,就很少来这屋子
他们不论大小,不论刮风下雨,每天都回了他们远在乡下的家
我在严老师的屋子里住了一年,他的五个孩子我却几乎还不能完全辨清
何美美没有接话,拿起台子上的酒瓶,扑通扑通地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