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街上很受人欢迎,大家都喜欢找我打牌,因为我总是输的多赢的少
后来打牌严重影响到我和妻子一家人的关系,我就收手不干了
和我来往的朋友也就少了
有雨欲停未停而独自一人于室内造饭的夜晚,恰如一首宋词,比如昨夜南国风雨、小怜初上琵琶之类
我是个素食主义者,家里向来不以肉类囤积居奇,所以在厨房中一瞥之下,只感到全民饥馑、灾荒将至——我的那个被政府每月专门投资数百元以求安居乐业的菜篮子,目前只剩三样可食之物:洋芋、南瓜和白菜
洋芋是甘人养命之源,断不可缺;南瓜秀外而慧中,曾见到农村民房上晾晒的南瓜,往往大如车轮,恰似农家悬着的国徽,温润如玉,可供一冬之需,断不可缺;白菜是命贱而身贵之物,想当年白菜涨价几分钱,中央政治局都要专门开会讨论,是可缺,孰不可缺?普天之下至为金贵的粮食的裔族们济济于厨,这是农夫的富有,也是文人的富有,不由心里窃喜,阴雨之下的灰暗心情一扫而尽,胃里一阵如沐春风的蠕动
造饭吧
蔬菜的王国里,葵好有一比,是大家遥赐尚书号的白头宫女,是赵飞燕入宫后遭冷落的班婕妤,是落魄文人,凄凉君子
爸爸妈妈在里里外外地忙吃的,我讨了个贴对联的差使做做
其实这一向是一家之主的事情,小时侯也曾经要求过贴对联,但爸爸会不耐烦地说,这是你小孩子做得了的事情么?每次我都很委屈,很想快点成为爸爸口中的大人,现在却不想了
母亲在麦子成熟的季节总会坐立不安,在麦子开花和叫嚷的日子里,在收割机轰鸣着开过原野和道路的时候,我可以感受得到她的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