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一个人伫立在冷冷的风中,任凭风儿撩拨着的丝丝长发,纠结成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任凭满天纷飞的泪雨划过脸庞,撒落成一地无人怜惜的疼痛
直到第二天临走,才给孙蒙打电话告别,他说,放心,姑姑的事交给他了
很圆满,很到位,很得体,一切
但我依然心疼,并且很疼
我觉得我的话干巴巴的,孙蒙的声音也涩涩的
迷蒙中我看见了天堂的大门正在徐徐地为我打开,我就要死了吗?我突然有些害怕,一阵痉挛
我睁开昏沉沉的眼眸,我发现自己并非置身于梦幻,而是躺在一个白色的世界里
护士小姐见我醒来,莞尔一笑说:“你已经昏睡了三天,轻度脑震荡,还有左腿骨折
”
太阳西斜的时候,她夹杂在身背草捆的人堆里,和大人们一起,吆喝着走在前面的牛群
不时回头,顾盼垂落到臀部的草辫,想着,什么时候,那些乌黑的头发才能长得如此这般呢
那些温彤的,有些发馊的气味,和着牛粪的味道,紧逼她的鼻孔
偶尔也会闻到一股草香味,随着风力,向她飘来
张大嘴,深呼吸,一如长久潜伏在水下的鱼儿,跃出水面呼吸新鲜空气……唏唏嗦嗦的响声把我从回忆中惊醒
三个小时前,我还在三门峡
母亲坐在沙发上用棉被盖着腿,她的腿一到冬天就会疼痛,我和大姐围坐在母亲身边,陪她看着电视,也不时的聊上几句关于童年以及以前老家的情况
母亲总说当年亏待了我们,她总自责作为母亲没有很好的抚养我们
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母亲说这样的话,其实在那样的一个岁月里,她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既要下地劳动还要操持家务,已经太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