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她走进恒中校园的松散土壤,种了一棵名为友谊树的小树
稀疏的树枝上只有很少的叶子,因为她没有很多朋友
不要灰心,每天都要给幼树一丝不苟的照顾,以使其变甜
我在水稻田埂边上的半梦半醒,经常会想起这样的情景来
后山的沉默,其实并没有让我忘记它,一个特殊的地方
那人见再无话可谈,又见二媳妇端着压好的面盆子去了厨房,也就回去了
我说,大大,你把借条寻一下,咱们把手续走了
喜顺慢慢挪过箱子上压着的一个麦袋子,再把箱子往边儿里一挪,一边揭着箱盖一边说,你妈妈走了,箱子上的钥匙寻不着了,就把合页子撬了
我说把锁子换了哩么
他说没心劲换
他摸了摸箱子里几件衣服的口袋,又摸了两边箱底,摸出了一份交通事故调节协议书的复印件,一个身份证,一本计划生育常识宣传小册子,还有那张从塬川营业所领出两万二千元本应由他写而我代笔另外三人签字作证的领条,就是不见守忠写的那张一万元一分利息的借条
我想,那天到我家,他让我看他夹着重要票据的电话本,就根本没有守忠的借条,早丢了还寻啥哩?我说,大大,以后给你买个小小的铁盒子,把有用的东西往里面一放,锁了再锁到箱子里,安全放心
他说,唉,娃娃,你妈妈走了,我麻烦着啥也不爱弄么
他过去开了东面的窗子,开了衣柜,站着想了半会儿,掏出一件衣服,在兜里摸摸,顺手放到左面的面柜上
在他掏着一件一件的衣服如同屠夫扯猪肠子的时候,我上去察看油罐上面的木盘儿,坛坛罐罐中间的空档,奔马自鸣座钟的上部底部以及内侧部
我仅是垫脚伸脖看看而已,根本不敢用手去摸,到处有尘土,积得盖住了东西的本色,似乎两三年没人擦洗
他在仍然坚持,不像装模作样,我也就上炕耐心等待
铅灰色的天空异常阴沉,眼看就要下雪了
一阵冷风掠过,苦娃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到了河边,苦娃搓了搓麻木的小手,扶了扶头上那顶露了棉絮的帽子,尔后搬起一块大土渣用力向河边的薄冰砸去
喀嚓,啵——,冰开了
土渣落入了微黑的河水,立即泛起一层浑浊的水花
但真的很简单,一切都那么理所应当
马儿赶到河边,吃草是马自已的事;我们也有我们自已的事
先烧好火,打一缸清水烧在火边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开始到河里钓沙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