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眼光,喝了几小口杯中的清茶
秋思难读,深意难懂,秋韵小鬼
秋风衬托着漫天秋色,依稀轻摇着山上的青藤翠柏
深意,秋风,秋韵,犹如也在盼着,想看看漫漫天穹,湮没着的那轮秋月
/>卑微地生活文/李云 我长时间站在窗前,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面一家修车铺
肮脏的道路旁边,停靠着几辆等待修理的汽车
几个满身油污的年轻修理工,在他们的同样满脸油污的师傅的指挥下给一辆漏气的汽车补胎
我所看到的他们,一年四季从来就没穿过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是你无法想象的
他们年轻,蓬头垢面,红润的脸庞和健康的肤色都被掩藏在黢黑的油污下,零乱的头发下是一双双茫然失神和乐天知命的眼睛,它们也是黑色的,但你会觉得那一双双眼睛中包涵着太多不愿多想和不忍卒睹的坚硬在里面
他们来自附近某个贫困的家庭,早早辍学,被父母送到这里来,在师傅手下不分白天黑夜地干着,以求混一碗饭吃
未来会怎样,他们想也不敢想
也许在某个午夜的睡梦中,会出现一栋楼房,一餐美味,一个美丽的姑娘,但一到天亮就再也想不起了—不是不愿意多想,是因为生活要求他们将这些通通遗忘
我有很多时间与他们朝夕相处,但我们从来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他们也不会注意到我
我们隔着一道上面插满了玻璃的围墙,我在墙内,他们在墙外
他们不会想到在他们给那些出了毛病的汽车进行维修的时候,会有一双眼睛躲在窗玻璃后面长时间地对他们进行窥视,看他们怎样取出汽车轮子,或是钻到车子底部费力地趴在那里,或是站在引擎盖前
他们手里拿着笨重的修车器具,对那一台台笨重的家伙敲敲打打,发出刺耳的噪声,他们每天都在不断地制造这样的噪声,有时是白天,有时是宁静的夜晚
他们的头脑里没有扰民的概念,也不理会周围住户的咒骂,他们的眼里只有等待修理的家伙
在天气冷了的时候,他们会无所顾忌地焚烧那些从汽车身上取下的废旧轮胎取暖,搞得附近的天空浓烟滚滚,恶臭逼人
对于他们的我行我素,没有人出面制止,那是徒劳的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听你的
闲暇的时候他们叽叽喳喳围在一起打牌,嘴里叼着烟,说着下流的脏话,或是很粗俗地谈论女人
有时也和肥胖的老板娘开开玩笑,但马上会遭来师傅的一顿训斥,脸上现出委屈的神情
他们每天会接触到各式各样的人,有钱的,没钱的,态度温和的,或是脾气暴躁的,但他们无一例外地保持着应有的恭敬和谦卑的态度
来修车的人很多,他们只能不折不扣地听从别人的意思
我观察了他们很长的时间,他们当然意识不到我的存在
更不会想到,我曾从他们身上学到很多的东西
每次看到他们的时候,我都会在心里暗想,他们有过梦吗?他们对未来的要求是什么呢?他们为什么总是显得那么快乐呢?要是让我过一天像他们那样的生活,我也许一天也受不了
人和人的差别就是如此之大,有的身在福中却毫不珍惜,有的正经受苦难却坦然面对
我之所以比他们过得悠闲,是因为我比他们多读过几天书吗?他们生来就该接受这样的命运吗?不是的,肯定不是这样的,但我却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对自己的生存状况极为不满
我想象的生活不是这样的,我一厢情愿地认为它还应该有别的内容
相比对面的几个年轻人,我应该感到惭愧才是,我凭什么就应该比人家生活得好呢?难道他们不是人? 阳光很明媚地照在窗前
周围的一切看上去是那么清晰动人
这是我在新年感受到的第一缕阳光,它从我的心上流过,那么温暖,那么明亮
春天真的来了,对面的山峦开始变得丰盈饱满,年味散净后的小镇重新喧哗骚动起来
公路上走着许多行色匆匆的人,我知道他们的心里都或多或少怀揣着对新年的梦想
需要出去打工的早就踏上了远方的旅程,留在本地的也都在想方设法找事情做
春天的小镇虽然依旧破旧零乱杂乱无序,然而却显示出新年到来的一丝迹象,所有的改变都在悄无声息地进行
在小镇内部有多少颗蠢蠢欲动的心在暗中积攒能量,人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一切都会变好的
我继续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对面那几个修车的年轻人
他们是我一部自我调节心情的活生生的教科书
我这样说没有丝毫的矫情,真的,在很多时候,尤其是在我失意的时候,我往往能从他们身上获得一点东西
他们让我看到在这世界上还有很多比我不如的人,这样的人无论哪里都有,我并不是活得最糟糕的,意识到这点,我还有什么理由,无病呻吟呢
忽然想到今年是丙戌狗年,我应该从狗身上学到点什么
狗身上优点缺点都不少,但有一点我至为看重,它也许是世上最卑微的动物了
说它卑微是因为尽管它外表凶狠,但也需要夹着尾巴苟且偷生
狗的生存哲学中包含着很高的智慧,在强大的现实面前有多少人能不为它的隐忍哲衷而叹服呢?我只要自己从虚幻的空中回到地面,像狗一样卑微地活着,这就够了
远远望去,山头已隐隐泛出淡青的颜色,小草为大地勾勒出了清晰的轮廓
清新的空气中绿意涌动,我的心里充溢着莫可名状的感动
新年,春天,小草,还有崭新的生活,这是一首诗,而我是其中一个跳跃的音符
我希望自己像一棵小草,一棵卑微的小草,像春风一样融入到春天的海洋中
(约1936个字节)李云四川洪雅县高庙中学邮编:620365
“万平结婚的事”是顺来告诉我的,他是坐在军学家的炕上一边吸着报纸卷的莫合烟,一边漫不经心地告诉我的
顺来是和万平的长相相差不几的人
他的个子要比万平高大魁梧,眼睛、鼻子、嘴巴都不是很难看或者很特别,但是这些东西在他的脸上没有和常人一样分布,还有他的门牙暴露在嘴唇外面,所以崖边的人都说顺来和万平一样都是丑陋的人
年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
但我的一代一代重重叠叠埋葬在广阔原野上的先人们知道,我的一代一代死去之后灵魂依然盘桓在家乡上空一年一年不肯离去的先人们知道!
又见老屋有一支有关老屋的歌,在心里打了很久、很久的漩涡,一直没有唱出来
今年春节,我终于在侄儿的陪同下回了一趟老屋
天!这是那栋我熟悉的亲切的热闹的、生我长我、陪伴了我十八年的老屋么?怎么这般的低矮?我童年、少年眼中那高大、气派的大斗门哪里去了?那142020-12【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