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上的宁静
我久久地把自己钉在窗前,那是多欲望自己能飞进这阳光——太阳渐渐升高了,可是我不能
在期待奇迹之后,我只看见她在阳光中隐约朝我而来,而激动迷茫也在那一瞬间占据了整个心灵
我不清楚这么一个窈窕的女子背后隐藏了多少辛酸
她为什么要让我这么一个刚出监狱无依无靠的人住进她温暖的小屋?
我能设想我是在那稠密的原始丛林内里的一株小草,然而这边惟有树,除去我再没有一株草,这是我畏缩畏缩会被不著名的众生一口啃掉
在这里,我没有理由说母亲错了,也不可以说母亲迷信
在母亲似乎知道,梦需要等待,需要一个过程
在我对乡村人们行俗思维的接触和思考中,却意外地发现:一种虚妄的谜语或是一个简单的梦,可以支撑一个人一生的生命和意志
母亲就是这样的一个平凡乡妇
母亲说也就是因了这个梦,而彻底取消了与父母进行多年的离婚行动,留在这个村庄,尽管在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可以与父亲真正融合的地方
但母亲似乎觉得:为了一个梦,也可以用自己的忍耐和痛苦去期待——这其实比梦本身更加虚妄,而深信不疑的母亲却为此付出了真实而沉重的行动
那夜,我梦见你站在玉峰山上,一身素衣缟裤的,偶一初见,还觉得是偷来尘世的仙子,我欣喜得利害,一颗心动乱起来,暗下刻意,在有月色的夜再来见你
那一夜,朗月弄影,树影婆娑,我在峰上遍寻你不着,慌乱起来,回顾见你遽然笑呵呵地站在我死后,手里捧着一束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