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带着纯白简约的景色,像一个句号,为我这一年的时光做着总结,也为我们的曾经的相遇,相知,相爱,以及最后的别离做一个交代
慢慢地对死亡开始真正了解和明白后,我变的惶惶不可终日,日夜杞人忧天地担心着我所有深爱的人的安危
每一次听到的,看到的与死亡有关的东西,我都会假设如果不是别人而是我的亲人,那样的情况,我可不可以接受和想象
例如报纸上看见有对夫妻双双被车撞死,我就想象如果他们是我的父母怎么办?我怎么能接受这样的消息?然后我的心就真的被那样的假设撕扯的血肉模糊,痛苦象潮水一般一浪浪地朝我涌来,我的眼泪将枕头全部地浸湿,我呜咽、抽泣、悲鸣、哀号,仿佛在体会那种痛苦的强度,然后却被痛苦带到了一个旋涡中一个深渊里,无发自拔了
老婢女杀了几只鸡,拔下毛,缝到大祭司穿过的一件马甲和—条灯笼裤上
当天黄昏,她穿上马甲和灯笼裤,浑身披着羽毛,爬上房顶,学着布谷鸟叫起来:“咯咯!咯咯!”
苜蓿
麦黄六月,紫苜蓿花一开,西地高原的满山满洼都会弥漫着一股苦涩的清香,惹得野蜂狂蝶昼夜不安
一场雨后,待细碎的花儿一串串蔫枯了,它就在农人的镰刀下或为绿肥或为绿料而了此一生
而被当作野菜,苜蓿是很有些无奈
刚探土出芽的时候,它就象一株弱草,不得不栖身于冻土之下,以躲避孩子们的抛、埋、铲、挖
野草也好,野菜也罢,苜蓿总是有着旺盛不竭的生命力
转眼间,这种从胡人传至中原的野物,在穿越和同化后,或临寒门,或入豪宅,由至贱而至尊,口碑相传且跃为美味佳肴
瞬间的沉浮,甚至连苜蓿自己也没有想到,但它总会回归泥土,以蓄来年
苣荬菜
又叫苦苣,清火败毒
四五月天,无论在麦地或埂畔,它都能开出一种略带苦味的黄花
西北地处荒僻,干旱少水,开春之际人多火旺燥热,因此多爱调制“浆水”以清火
浆水是西北人的命根根,三天不吃,挠肠抠肚,而苦苣浆水又是浆水之中的上品
天热嗓干,喝一碗嫩牙苦苣浆水,于清心爽口间会不得不连呼“畅快畅快”
此西地人生之一大快事也
但苦苣命苦,命贱
立秋前后,它们就和那些山岭野夫一样,因饥黄面瘦杆粗汁稠而苦死地畔,无人问津
后来,谁花钱?是原野?还是黄瑞、津子围?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