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那年,我师范毕业,分配到一所偏僻的乡村小学任教
那是一个每天只有一趟班车通往县城的地方
曾经心高气傲,有点偏激、叛逆、任性的女孩子,从此就要担负起教书育人的重任,被搁置在这样陌生而落后的地方,除了涉世之初的那份慌乱和无措,我更多的是弊在心里的委屈和不甘
行动开始了,我们开始往屋顶上撒沙子
首先我们看到了屋子里亮起了灯光,然后有瓮声瓮气的说话声
有一个小孩投的沙子太粗了,简直就是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砸在屋顶的瓦片上“啪”的一声响,屋顶一下子就射出了一根光柱,这时只听得有人开了大门,院坝里突然明亮了起来,又听得有人站在院坝上大声地问“哪个?做啥子的?”然后又听得一阵乱嚷嚷
当我们从屋后连滚带爬地来到院坝的时候,张莽子和一个年轻女人已被五花大绑,给几个人按着跪在一块石板上
张莽子浑身发抖,女人在嘤嘤地哭泣
而民兵连长却一直在不断地问——你们两个是不是睡在一起?
也不想想,这都是什么年代了啊,地主早就摘帽了啊,地主不摘帽,吴老师能到村小教书吗?许校长实在是没招了
但总有人打扰我的安静,他们会敲门或从猫的眼睛里找到我的身影
他们试图用最大的善意乌鸦乌鸦
事实上,它不好,他们只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房子里的灯光暗淡,气体钝,桌子木柜很冷,它相当密封
我在这里生病了,我似乎看到了灰尘状的氧气,右心脏干燥,就像是热沙一样,揉血
冰冷的氧通过肺泡,切割肺泡
我的皮肤也非常冷,非常苍白,深色血管升起
我就像一个鬼魂,我充满了荒谬的,比我更多,有一个冷桌柜和粉红色的黑色仪表被隐藏
这一甩啊,时世变迁,功利浮躁,那些曾经最美的快乐和幽深的忧伤皆平静、末微为夏初入窗的阵风,从身边消逝
枝柳烟浓的宫墙外,依依杨柳仍站在原地守侯着什么,故乡盛大的春天却总是在他心中挺不出几丝绿来
琴声幽幽,将一道竹篱插进不朽的诗文里,清微淡远和悲愤沉郁之美与寂寞荒凉厮守
时已初夏,春蚕已老,瑟鸣无据
灵秀而悲怆的诗文就此永远失传了一段主祭沧桑的注脚和膜拜的情感
诗意在他身后穿凿附会地懂得了一点清高
他要找一个清净的地方,等待能与自己结伴踏歌的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