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超脱是在静脉默默跳动的时侯发现了这个下午
是狭隘的空气制造出牢房
窗外的铁闸,每一根铁棒都显得那么刺眼,这让我想到那些天堂中仙人掌的利刺,对我戳戳行刑
刺中那个地方,没有蚂蚁也不是蟑螂,是一只黑色的尖嘴蚊子
我仿佛一个人啜泣起来,所有的伤口没有感觉
我却需要更多的眼泪
由此,你千万别把那些鳄鱼和沙鱼的比喻放在我身上,因为我实在不喜欢这两者,而且据我说知,到现在为止,这两者仍然都与我大无关联
有时我想一个人去走走
我想起我喜欢地方三面环海,所处一角是奶酪大的沙滩,其次就是一把红色大阳伞,上面油漆着L、O、V、E以及英国人强健体质的标签
我想阳光都不是我的,阳光是众人的
而他们,没有一个人像我
而且我确信,大部分染着红头发的角色,是盛装的洋人
有时我摊开了手掌,弯下背部像一个乞丐一样地向你们行讨:“能否给我一米阳光?”,这么说罢,一定有人背上包袱拼命地躲
当然其中还会有漂亮的人趁机夺走你的食物,中国式的小偷,还洋人一样地蹑手蹑足
在我的篮子里掠走我最珍稀的果实
噢~!这使我变得十分饥饿,做人更加低调
后来有时我拿出我的手指,用一张小孩子的大嘴,摹仿吮吸
天空太大了,总有一小块地方下雨!我在天空下舞蹈,旋转着好看的裙裾
噢我脸上,原来已经有过几滴,于是我要求他下雪,我说:“上帝啊,我的肩膊还能存放一些吧!”可是后来又下霜了,我以为这个冬天,是不如愿地挨着霜的
这里家家户户大门紧闭
我沿着屈曲的小巷走去,一位老人带着一袋金黄走出
他斟酌了一下说道:“我要用金钱来雇用你
”他低下头,一个一个地数过
我却静静地走了
黄昏的时候,太阳快要下山
高大的白马在草原上低头吃草,它的晚餐显然比我的丰富
由此我说道:“我的口真的很渴
”他抬头品了品我的身躯:“我要用爱情来雇用你
”随后,他应该把绳子拴在自己手上,而另一半系在我的足中,我是这样想的,至少在他没有开始行动之前
然而他只是拍拍我的肩膀:“瞧,姑娘,向日葵
”向日葵?是向着阳光的向日葵吗?他默不作声
我只好踌躇着离去
这样一来我常常会把绿色和蓝色作为我生命的启励点
盲目地
我把许多灰色抛出,半空中看不见它的色彩
阳光最刺眼的时候,蚂蚁蹲在最黑暗的角落
最近兔子,在整理自己
他和玻璃有一段恋情
说那天的咖啡馆里没有热腾腾的前世和来生
我说是的,应该的!他问:“中国人与洋人到底有什么不同?”我回避了主题
又道:我把“维持正常”和“住在过去”打包了一下,该死的,他们总是纠缠不休
我狠骂了一声,窗外的树影已经模糊
噢!才知道这已经不是下午,所以那些男男女女没有对我爱得超脱,因而,我无处超脱!
严冬尾月里一场纯洁明亮的雪,舒卷洒脱着践约而至广袤的尘世地面,漫天翱翔的倩影,犹如捷足先登的白衣天神,一刹时天下沉醉于银灰温暖的寰球里俳徊
所以欣喜了尘世,欣喜了回顾里的幼年,回顾里的雪人
那,是会谈话的雪人......
这一刻,你突然发现,那苦苦追问的“我是谁?”以及纠缠许久的“谁是我?”都有了明晰的答案,你,就是你自己的风景
虚无是携带着棱角的岁月,上一站与下一站隔着一扇门的桃花,虚无也是流行着窍门的时光,左边右边前面后面隔着一堵墙的梅花
爷爷说,藏(方言,意即现在)给娃娃绑了,国琪——国琪不在没人应——国俊——国俊噢了一声——国俊,把你淑娟姐姐叫着来
半会儿,淑娟才进来
爷爷说,藏把给娃娃绑的礼节行了
无人应承
爷爷只好叫了一声他姨父
我对面坐的建文爸爸才醒过神来,右手从防寒衣下面衬衣的左兜里掏出两个红包,四面能看见钱的边边儿,用头绳绑着连在一起
建文爸爸溜下炕边,站在地上,一手托着一个红包,手微颤,不知是中年人得了老年抖动症还是因为终于占下了媳妇子而激动
爷爷说,搭到肩骨上
建文爸爸难为情地说,我还晓不得咋弄哩
绑礼搭到儿媳左肩上,又掏出三四张二十元的钱,做势要给淑娟
爷爷说,那六十个元是给山山的
山山是淑娟的妹子,没人叫,不知是谁使来的,站在淑娟另一侧,我以为是随便玩来的,没想却肩负使命
建文爸爸改势给了山山
他是头一回当了候选公公,大概没听过,也没见过,真难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