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是,房子里除了人之外,还增加了两种活物
一种是活动范围大至在厨房里的偷油婆
这也没什么,买一瓶杀虫剂回来,喷那么几次,也就消灭了
老鼠,可就没有这么好对付了
放学了,我接上女儿,回到家里
母亲已经烧好了开水,剥好了葱,捅红了炉子,正站在临街的窗子前看着下面的大路
看到我们进来,她说:我怎么没有看见你们?她的这句话甚至比一个有火炉的屋子更要让我感到温暖
于是吃饭
一碗,又一碗,吃完了,母亲就去洗碗,我就去睡午觉,女儿就去做作业
三十分钟后女儿把我叫醒:爸爸,一点半了,快送我到学校去
就如许,大学四年也往日了
直到某一天,她看到邮箱里相关于他的华诞指示,就给他发了一个邮件
出人意料地,好像秒回的速率,他回了:“感谢,然而早过了
”
你说:我很感动你的蜜意,但隔绝的绵亘咱们没辙侧目,此刻的你我,内心满满都是对方,不过时间薄情,我怕……
除非石破天惊,听觉是很难发现,楼板的声音总是低沉和细微的,伴着忧郁
天晴,天阴,都是这个样子:因循传统,怯于维新,更无取巧的意思
屈指算算,来到这片楼板下生活,也有十几年了,数不清的思绪、道不完的情怀和看不见尽头的希望,象灯具那样,紧紧贴在了楼板上
我俩成了知己
知己才会对知己的声音,有这样的认识
自始至终,楼板都是用鸟瞰的姿势,关注我的一举一动,对我了如指掌,所以它对着我传出的声音,也一直是忧郁的
当思想的田野里有谷子生出时,见我端杯小酌,楼板忧郁地说:切不可沾沾自喜,陶醉难返了
在精神的家园中有稗子摇曳时,瞧我把烟屁股塞满了烟缸,楼板忧郁地说:你情灰意淡的样子,我实在是心痛
即使超乎悲喜置身于平静时,看我没有调整身体的姿势,楼板还是会忧郁地说:生活就是一颗种下的心,千万别忘了用血汗浇灌
很多情形里,忧郁是关切和爱护的意思,就连先前刮风的夜晚,那“吱”的声音里,也充满了忧郁的牵挂,只是在过去,茫然或漠视
想到这里,我不好意思地对着楼板,露出了尴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