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寓居的社区不大,仅有七幢六楼一底大楼,住家130余户,惟有戋戋300多人,属比拟袖珍的社区
可情况还属不错,2000年建筑的住房小区,外墙牙色瓷砖,一看再有些风格,但与迩来这几年新开拓房土地资产楼盘比拟,当是十分有些跟不上时髦,但也属新都老城区一处并不显孤独的地方
/>早春 挂在墙上的日历被撕掉了一张又一张,长夜越撕越短,白昼在悄无声息地变长,春天就这样近了
走在村子里窄窄的街巷间,眼前的路面呈现出潮润的黑色,慢慢走过去,脚下的路面忽然变得柔和起来,一步一步像是踩着厚地毯,温厚,熨帖
在这冰雪初融的时刻,这种感觉尤其明显
大地把僵了一冬的脸轻轻揉了揉,慈祥地笑了
在街的转角处,阴凉的角落里,残雪还兀自坚持着,已看不出本来冰清玉洁的面目,只剩了一滩污浊的残迹
风当然还在不断地吹过来,而且明显加大了力道,呼呼呼地响,但夹杂其间的凛冽已然消失,不会让人觉得寒冬时那种彻骨的冷
只是不知道今年它还会不会去裹挟大西北的黄沙来内地定居?房前屋后的树们也还是光秃秃的,看不到一星半点的鹅黄或嫩绿
但风的步子却越来越悠闲了,它穿梭在它们中间,撩拨柳树纤柔的枝条,抚弄椿树粗壮的枝干,又在槐树嶙峋的枝杈间小憩了一会儿,它是不是春天派来的使者,抢先一步来向树们传递春天的消息?树们一定早已准备好了吧,等春天一上场,就会急切切地捧出自己酝酿了一冬的新绿放到枝头,为春日里无限的生机喝彩
但此刻,布谷还没有叫,梁间也不见去年的旧相识
心里便不免有些空落落的
日历上的节气不是早就立春了么?对于这样渴盼着的春天,感觉就像一个姗姗来迟的美女,玲玲珑珑的环珮丁冬分明就响在耳畔,却总是不见那张巧笑嫣然的脸
还是下上一场雨吧,一场春雨
人说春雨贵如油,是不是当它随风潜入夜时,慈爱地抚过了所有惺松着的睡眼?润物细无声——春雨有母亲的情怀,沙沙沙,沙沙沙,它的声音绵密轻柔,是母亲在耳畔的悄声细语,好乖乖,醒醒啊,春天来啦
于是,孩子们便争先恐后地探出头来
那时,它们一定会惊喜地发现,彼此的身影正在对方的目光中展示着春天
走在田埂上,阳光拂面而来,有清朗疏爽的味道夹杂其间
这样的阳光更像细雨,柔曼飘忽,温暖但不热烈,恬然,安适
乡亲们一年的农事又开场了,春节一过,他们就扛着锄头锹镐去田里劳动了
地气已经渐渐通了,正是刨玉米茬的好时候,整理好土地,用不了多少日子,也就该播种了
路边高大的杨树顶端,总会看见喜鹊的巢,还有枝上栖着的一两只喜鹊,它们是我们眼中的报喜鸟,有着不同一般的尊贵身份
和我们一起走过了漫长的冬季,它们清亮的叫声是不是来自于春天的殷勤问候?还有麻雀,在庭院里悠哉游哉地觅着食,神态轻松,已不似冬日里的瑟缩
古诗告诉我们“春江水暖鸭先知”,那么田野中日渐深浓的融融春意,这冷与暖地暗中偷换,只有这些鸟儿才体会的最深吧
对面人家的南墙根下,因为少有人行走的缘故,去年曾葳蕤过的一蓬蓬衰草还是密密匝匝的,这里是个天然的避风港,又是个绝对的阳光天堂,来自于春天的第一声问候总是会率先来唤醒它们的耳朵
也许过不了两三天,当我推开房门,就会蓦然惊见那一片枯黄中已钻出一点点稚嫩的新绿来
是谁说过,“一年春好处,不在浓芳,小艳疏香最娇软
到清明时候,百紫千红花正乱,已失春风一半
早占取、韶光共追游,但莫管春寒,醉红自暖
”早春是好的,所有的生命都在蓄势待发,到处都流动着清凌凌的生气
等到姹紫嫣红开遍,满眼倚红偎翠之时,也便离“流水落花春去也”的那一刻近了
我要故意地逗逗她
而我今天走进来,每一扇门都是这样敞开着,看不到新主人的身影,只有方砖铺地,将每一间室内的地面画成整整齐齐的方格,在我看来,更像是朝朝代代弈后的棋枰
所有“汉习楼船、唐标铁柱、宋挥玉斧、元跨革囊”的“千古风流人物”尽已是收入盒中的棋子,即就是翻转这个棋盘,也仍是一种空旷和虚无
我老是很爱好七月,热的恰巧
大略疏通一下,出一通汗,就情绪安逸许多
年年夏季我城市分别积了一冬天的脂肪,本年也不不同,瘦了好几斤,身体犹如回到了年青时的相貌
怅然情绪回不去了
年青的放荡爱玩耍的干劲仍旧没了
此刻不过守着家人,释怀过生存,领会每一天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