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节前后,大地上风清月朗,树绿水浅,山川上下的人们都在唱歌,或者唱戏
这是一年中最美丽的季节,油菜花,不迟不早地,也就在这时候开放了,对于大地来说,她们虽不是雪中的炭,但分明却是锦上的花!
像一条尾巴,挑水路长在村子的上院子
挑水路是一条草径,面着石子
两旁依旧是石墙
石墙里是菜园子
还有麻地
石头生了青苔,石墙长了草,长了臭老婆子,爬满瓜藤
正宗的挑水路是指从上院子到江边的路
不长,就百十来米
但真正挑水的路则是从每家子水缸开始的
清晨和傍晚,挑水的人络绎不绝
空桶出,满桶进
长耳朵的木桶
工艺讲究的铁钩铁扣
艺术品一样的野桃木或梨木扁担
咯吱咯吱的响声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江边只有一个码头,伸进江水许多,为的是打到好水
男人一只手抓住一只桶,一蹲一起,一蹲一起,扁担也不放下,就能打满水
女人则需要放下扁担和桶,拿木瓢舀
从江边上到河坎,要爬坡度很大的石梯路,矮个子和技术不到家的,水桶时常会撞在石头或土坎上,水花四溅倒不要紧,要紧的是扁担滑了肩,水桶滚下了河
遇到下雨,又是一道风景
戴斗笠的,披蓑衣的
烟雨蒙蒙
湿润,祥和
早先,挑水路有一个坪,坪上安装有一台抽水机
每到夏天,抽水机就啵啵啵响
柴油洒在地上,很香,也很工业
抽水的人是来自城里的老甚
说是老甚,其实就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小伙
孩子们总爱围着老甚,嘴里念叨:“老甚啵啵啵,老甚啵啵啵……”孩子们的念叨,在热气腾腾的机器旁显得十分油腻
后来,老甚真的老了,娶了一位村里的回乡知青,过上了幸福生活
璇首先问起我对她同桌的看法
这让我略感惊异,但我还是以同样的信任与坦诚回答了她
不想我的所感所言竟获得了璇的完全认可,我们之间的心灵距离一下子大大缩短
那夜,在纷乱的教室里,我们谈了许多,从交往到学业,从个人经历到当时的思想、今后的设计等等
带着交谈之初的真诚与坦率,我们很快成了无话不谈、互感亲切与宽慰的知心朋友
恰是晚秋,落日下风波扑打着江岸,江面北风和着水气,渐渐吹来
随同给他披上一件风衣
二哥叫“猫娃子”
听母亲说二哥小时候爱生病,叫这样个贱名可折灾
我小时候不懂得那么多,总唤二哥“猫娃子哥”
“猫娃子也是你喊的?”二哥一副怒模样,我就被唬得以后再也不敢喊“猫娃子哥”了
但爸爸妈妈以及叔伯长辈是可以随意叫“猫娃子”的,仿佛他们一叫二哥就可爱了也有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