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深信——会有如许一部分,陪我走陡峭不屈的路,听我讲胡说八道的话
其时,夏夜的夜空,星斗灿烂,河汉和缓,在夏夜的云层下,跟着扑腾的乐符,咱们跳起高兴的跳舞,向烽火尘世,向星斗大海,陈诉着咱们俭朴而时髦的爱恋
每次说起白额,我的记忆总是如此清晰
清晰的不仅仅是父亲的声音,还有那些远去、却又不断回头的寒冬季节的情景
我从小就从父亲那里知道,狩猎不同的猎物得用不同的方法,除了猎枪和猎犬,还要制作一些铁夹、绳套等猎具,父亲精于此道
而要得到白额优质的皮子,是非常讲究狩猎方式的,特别是要选择立冬后到开春前这段最佳时节
第一天晚上,父亲先是背上猎枪、铁夹子和那个帆布挎包,打两声口哨带着猎犬出门,进山后便开始搜寻白额的气味,一旦找到它的踪迹,人和猎犬就一起翻山越岭地追赶,但绝非得已,父亲是不会当场开枪猎杀的,这样会破坏白额的皮毛,就算打回来,皮子也卖不出好价钱,只有一直把它撵进自己的洞穴,然后在洞口装上铁夹子,再伪装一下现场,到了第二天或第三天早上再去收猎,得回来的白额便是活的,它只是被夹住前脚或后腿而成为父亲的猎物
一年中这时还能破例喝上几口爸亲手酿的米酒(我们三姐弟的酒量都不错),那种喝得微醉的感觉飘飘欲仙,别提多美了
临睡前,把压岁包放在枕头底下,感觉自己就是全世界最富有的人
这一晚和伙伴们都分别在家里守岁,大人是绝不肯放我们出来的,所以也就绝了出去玩这个念头
我这是第一次看见周作人这幅照片,一看之下,真是叹他们周家人气质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