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离开了那块土地
我至今记得我是敲响那口老钟才启程的
离开的那天,接过老校长递来的绳子,我的右手好一阵颤抖
左臂笔直下垂,目光昂扬向上,我敲响的是预备铃声,优美而抒情,那是大地的律动
那时候,心中只有一种感觉:头上的天好高,脚下的地好厚
城市的柏油路太窄太硬,城市的高楼挤瘦了天空
就在那一刻,通过一根意味深长的麻绳,那口老钟传授给了我十年内功
远嫁是一种痛,你没辙去领会那种泛味
看,湖滨青青的晕色未然引入红羽长尾鸟的光临
阳光仍旧穿裂雨幕,再疯野的疫魔也躲然而轰隆的雷霆
你记得吗?今年五月,学校开设了劳动技术实践课,你被分到我的小组,我第一次带学生出去,况且又不会骑自行车,心中总有太多顾虑,你便成了我的专车司机和工作上得力助手
记得那天回来,走到半路下雨了,你硬是脱下衣服让我披上,当车子停在校门口时,看着雨水顺着你的脸颊流淌,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自私,你毕竟是个孩子
第二天,你父母请假说你一夜发烧,我是那么自责,那么心痛,我愧为人师
我是行人,亦是找不到归程的过客,在这喧闹的城市,小雨弥漫中,凄怆遽然冒出
我担心我的小城,却又蜗居在这喧闹多数市,为了所谓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