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当一个人谁都不爱的时候,就可以爱上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其中一个火炬在这里,每天都有火炬,月亮是,它确实是一个非常美丽的事件
到处浮荡着的雾、湿漉漉的石板路、拧得出水的鸟声,蛙鸣在清晨的雾散去之前继续着,微风、拂面的轻爽,浓烈的花香隐藏在村庄的深处
我的脚步声让一只正在低着头的鸟惊飞起来,扑啦啦扇得我一身的露水,沿着茂密的草从和淙淙的溪流,我的脚步像水磨房里的碌碡滚过石碾子一样
那是引子的部分,是这部交响的引子
我的内心充满着渴望,同时,我的内心是脆弱的,像一只薄薄的玻璃杯一样,这个村庄就盛在了杯里头
雾带给我一些神秘和朦胧的好感,对于村庄的亲切,胜过我对于那个即将搬家并落户的城市
我本来就是村庄里的一部分,或者说,村庄已经进入我的灵魂,我的质地的构成是村庄那些熟悉的东西,我的喉咙里浇过太多的米酒――那是村庄的血液,我的灵感驳杂而多变,村庄教给了我太多这样的东西,土黄色的皮肤是它的,我质朴的表情是它的,我的手纹络纵横、青筋暴突,也是村庄的,就像那些苍老的树一样,我的躯壳和灵魂都是它的
有时候,我在村庄旁行走时,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歌,感觉很低沉,杂乱无章,就像那些鸟叫声或者别的什么动物的鸣叫,蛐蛐、青蛙、蚱蜢或是天牛的扇翅声,一大群的田虻飞过去发出的低沉的震颤,我的歌声就嘠然而止了
我听到更低的声音发自大地的内心,次声、亚次声和低频震颤,仿佛地底的熔岩浆在缓缓涌动着,那是村庄活力的初始能源,温热的井水在冒着一连串的气泡,爆裂、再爆裂,轻轻的空气破裂声,井水无声的涌动
低洼地里的潜泉在汩汩地往外冒着,细细的水流声欢畅得像小鸟们的啁啾,那是这部交响的和弦部
忽尔东西的风,摇晃不定的树和草发出了尖利的声响
我感觉到这些音调并不零散单独,它和水声和谐为一
这样的时刻,我变得痴情而冲动,村庄的交响在我的心灵之野恣意而张扬
许多时候,我们听不到这样的交响,因为我们与它隔膜着,或者,我们不屑于静下心来聆听一个村庄的低语,它的呼吸、心跳以及低姿势的声音:比如一只鸡的啼鸣、牛哞羊咩猪咕噜,一大群椋鸟的嘈杂的喧闹,井口辘轳的吱扭扭的转动、水磨房的流水和石碾的滚动,一个人用柴刀刮锅底灰或是镪刀子的尖锐的声音
村庄只在很少的时候保持沉默,村庄富有音乐的气质,南方的村庄温和而细腻地私语着,包括它的歌唱
需要更多的细心去体会这些内心的交响,它持续而重复地进行着,没有开始和结束
我仍然简单的希望这个城市可以像以前居住的城市那样,闲来无事的时候可以给我一种可以四处翻寻几册书本的那种清幽,不让我和如我的朋友慨叹于她的文化市场的荒芜
城市和城市之间并没有逾越不过的差距,文化和文化之间也没有那么多时空的隔阂,有的是我一样从一个地方徙到一个新的地方的痴迷于书的人的那种追寻,追寻的有结果和没有结果就让一个人在很多的时候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慨的
那种心境难免的会成为了对一个城市的偏见,我不想这样,更不想因为一己之私念给无辜的城市涂抹上了陈旧和落后的迷彩
??然这种花却极不耐开也不耐看
三四天,便开得如菜碗般大,且是无沿的大敞碗
另有一说是如荷大,所以别名又叫“荷花玉兰”
我却不然,大为荷叫屈,此谓实在有污荷的清气风骨
不说它的单瓣且散趴趴的无形无状,也不说它的粗笨硬重的花质,也不说它两三天就锈迹斑斑,最叫人嫌恶的是它直到萎败残破还粘巴在树叶间,轻易不肯落下地
这份夹杂不清,就实在叫人难起敬意
只看得人要呼晦气
????难怪张爱玲要说它:像污秽的白手帕,又像废纸,抛在那里,被遗忘了,大白花一年开到头
从来没有那样邋遢丧气的花
恶毒是恶毒了些,却贴切合我意
其实张是说白玉兰,我却情愿要讹认作广玉兰
且无论白玉兰还是广玉兰花期都没有一年常开的
可见厌弃在头脑里也会无限潜伏延长,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