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我往日可猖獗的,厥后遇到一部分,他磨平了我的棱角,给我和缓,教我长大,我觉得他是来救赎我的,可没想到他要了我半条命
外婆安睡在高茅屋山腰一面朝阳的山坡上,风很大,把草纸的灰一片片扬起
我跪在坟前,回想着地底下这个瘦小的老妪曾经对我的好,想起年幼时在芜湾处婆的庇护下那些快乐的时光,想起她临去前经受的食道癌惨无人道的折磨,思念就像漫野的麦苗,一波接着一波
“显妣吴氏老大人之墓”,这是一个妇人曾经生活在世上(确切地说,是生活在芜湾)惟一的证词
她也曾乳汁饱满的身体,她一世遭受的磨难和清苦,她勤劳、善良、慈爱的美德,只勒在后人的记忆里,直到最后被人彻底遗忘
因为,一个人死去,甚至所有人死去,芜湾都还是芜湾
西施的美,更难能可贵的还不在于外表的美,而在于那种高尚的情操美
运气是本人相看两不厌的功夫,运气正被倒霉
运气是自我睡房难安的功夫,运气正被行运
他说我是班里最漂亮的女生,于是我也开始留意他经过我的座位时那份热热的目光,我有了生命中的第一次期盼
那时候应该还不懂得爱情,只是有种朦朦胧胧的想念,纯纯的,浓浓的,让我不再孤单
我知道我正收获着来自生命中的第一个异性的关怀,那是没有任何杂念的真情,让我一生刻骨铭心
我开始写日记,偷着父母,极为艰难的写下每一页
嫩嫩的文字象爬山虎一样开始慢慢地延伸,直至封锁我的一切和记忆有关的东西
我的学习状态很不好,上课总是走神,成绩开始大幅度下滑
于是,一切眼光都变得异样,我在别人带刺的语言中找不到一只可以牵起的手
我的世界开始日全食
班主任找了我的父母,当是父母都是老师,且寄于我厚望,我总能体会到他们目光中切切的期盼,我懂,可不懂的只是爱情,那个容易烫伤自己也会伤了别人的字眼
可那时候我就想着,我想我可以忽略一切,也决不会放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