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很多种典型的人,有的人更阑恸哭,却不知凄怆从何说起;有的人拿起兵戈想要和艰巨战役,结果却学会了向生存协调;也有的人在旁人的不领会中,背上行装径自驶去
太晚了,我说的不是时间,散场了,我说的不是电影,结束了,我说的就是我们
久处过后终生厌,张口闭口都是怨
对于郭齐鸣,村人都是熟悉的,因为他补鞋,也因为他家的那些事情,父母总是拿来教育我们
有几次在路上遇见郭齐鸣,不知道该喊他叔叔还是伯伯,就打个招呼,问他去哪儿
他也笑着回答我,各自走开
我读书,他四处补鞋,在村里很少能够见到
我十一岁的那天冬天,村人说,郭齐鸣在上盆村又被人打了,都住进了乡卫生院
村里人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听有亲戚在上盆村的人说:郭齐鸣又和一个上盆村的一个妇女好上了
一天中午,两个人趁女方丈夫和孩子不在,关上了房门
丈夫回来取东西,抓住了,暴怒,就把郭齐鸣好好地打了一顿
问我最近怎么这么忙,晚上打电话的时间都少了,其实她不知道的是,电话这端的我有多么疲惫
终于有一天,她还是爆发了出来,质问我为什么用来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是不是受不了异地,是不是在大学里,有了喜欢的女生?面对她的质问,我还是忍住没有告诉她真相,因为我要为下次见面做准备
目光再次收回到赖鸡子的信中,很怀念小伙计们在一起度过的纯真时光
昔日的小伙计们,转眼间变成了如今的孩子们的家长了
一切情形也都在急速的变化:院坝没有了,邻居搬走了,“游击队员”们东西南北了
如今我一打听,才知道座山雕在中国人民大学当教授,鸠山成了美籍华人,胡传逵也摇身一变做了县太爷,只有“游击队长”赖鸡子的处境要艰难一些
试着与他们联系,还都成功了
当他们分别听见“不许放空枪”时,均会心地哈哈大笑
其实,昔日的小伙计们心里都明白,虽然我们现在的身份,与儿时的恶作剧对比,显得有些滑稽,但那句“不许放空枪”的话,却是刻骨铭心,乡音未变
因为,岁月的沧桑,让我们明白,为人处事、待人接物,一定要真心诚意,绝不能够对朋友说假话、说空话
可以认为,我儿时以来感觉最深刻、最亲切的一句话,就是:不许放空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