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信亲友圈主可免押进亲友圈验亲友圈,满意再补
母亲的记忆停留在七、八十年代
她总是说,“你一个人害怕不害怕?你得寻个人做伴哩呀,你门可得上紧些噢
”“黑的有灯没有?”她不知道城里灯火通明,道路平坦
我亲人的坟墓面对大海一字排开,由西往东数,祖父、曾祖父••••••一共八座坟头
那天早晨,浓滞的雾气揉扯着我的衣襟,父亲在前面走,手里拎着祭祖的物品,我紧跟在后面,双脚不自觉地踩在父亲的脚印上,这时心里便有一种虔诚,好似有无数个神灵的目光在注视着我,使我的肩头有着责任般的沉重
无言地站在先祖们的面前,我学着父亲的样子将一碗酒洒在坟前,用空出的碗装满沙土,同另一碗白米饭并排摆放在地上,然后,双膝跪地,双手平伸,以额触地,默默倾听那源自大地深处的嘱托
我虽然清楚的知道我所做的这一切对于长眠地下的亲人是毫无所知的,但那种神秘莫测的吸引如生存中的巨大趋向,使你不得不沿着一条固有的甬道迈动双脚,就如同我的双脚情不自禁地踩在父亲的脚印上一样
于是,我清楚的看到,一支火把的队伍,一支无边无际的队伍,次序走过我的眼前,我看到逝去的亲人们也行进在这样的队伍里
我从来也没有象现在如此清晰地闻到这样熟悉的气息,如此清晰地看到他们的面孔,他们同我一样有着深沉的目光,高挺的鼻梁,大而阔的嘴巴,健壮的四肢
他们默咏着一首永恒的颂歌,虔诚地趟过一道道河流,翻越一座座高山,向着那辉煌的落日走去
西天的太阳开始燃尽,大块的灰色漂浮其上,黑夜开始诞生,光明再一次孕育
这正是一个宁静安详的时刻,生命在无可推卸地演绎着一个又一个明确的过程,在悲哀的枝条上开放着一朵又一朵美丽芳芬的花朵
而我的耳鼓里也分明扑捉到了西天云霞燃烧的声音:太阳在尽情地歌唱,火焰在愉悦地行进,它伸展着无数色彩的藤蔓环绕在一个新生命的周围
那中心可是一个新生的婴儿吗?那婴儿可是我心中渐渐升起的一轮明月吗?
其实在此之前,我不是一个沉迷于游戏的人,不管是现实中的还是电脑上的,我都觉得没有多大的意义,觉得那是青春期尚未完全消退的一个痕迹
我觉得一个身体健康的人把大段的时间放在那些虚拟的东西上面无疑是在搞慢性的自杀
好多年来我对游戏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但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发现游戏其实也不排除是一种很好的活法
我是一个喜欢什么就对什么极其投入的人
对挖坑也是如此,正常的上班时间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开挖
下班回家,孩子老婆抢着看电视,自然让我心无旁骛地挖坑
常常是一杯茶一包烟,让我在挖坑中迷乱到凌晨
我跟各种各样的但是素不相识的人斗智斗勇,捉对撕杀,我感受到在电脑的那边,他们(她们)也和我一样,互相猜度,小心翼翼,声东击西
上一局的合作伙伴转瞬间就变成这一局的对手,容不得你去留恋和怀念,我想起了有位美国总统说过的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个国家法则同样适合于挖坑游戏…… 坑这东西,在陇东方言里面,含有两层意思,一层是陷阱的意思,挖好了坑叫你跳
另一层则是暗示着性的意味了
我更倾向于前者
我不知道喜欢挖坑的人是不是都和我一样抱着这样的心理:在现实生活中担心碰壁,就在虚拟的世界里无限制的沉沦,锻炼自己的承受能力
我在内心告诉自己,明明知道前面的坑早已经被别人挖好了等着我,要么我就绕过去,要么我就睁大了眼睛跳下去
但我就是要知道跌到坑底的感觉,听到那块虚伪而又真实的石头落地时引起的巨大回声,我要置自己于死地,然后求生,在求生中寻找生的乐趣
我曾经很认真的挖到1000多分,快成不锈钢了,然后又一路输下来,成了破铜烂铁,成了没有一分的穷光蛋
在经历了这样的一个大起大落之后,我发现很久以来积累在心中的一些块垒不知道什么时候消退了
2006年3月10日,这个春天的沙尘暴第一次到达我居住的县城的时候,我在电脑上写下了这样一些句子:走不出自己的影子/你就无法看到阳光/我告诉我身体内的河流/现在你可以停下来…… 人生不是一场睹博,但是有很多片段又像是睹博
写下这些文字之后,我从电脑上马上删除了游戏程序,似乎它们不曾存在过
2006-3-10凌晨
这时我突然想起那头放牧过十余年的水牛,那头在我的父亲跟前流着眼泪不肯离去的老水牛,它早已变成了牛肉,被一些人消化成了废弃物
可是我在第二次入睡时居然把它给忘了
距离是你我无法丈量的尺寸,但是心与心仿佛隐约被一根丝线牵着,冥冥之中的遇见,知心,眷恋,寄托
每走的一步,每次的叮咛,默契而灵犀,你就在我的左边,感受心跳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