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后那座山,该当是葱绿的,却找不到几棵像样的树了
我左看右看,有点迷惑,大概从来即是这个格式
归正几十年葱绿色的梦褪了脸色了,我该回顾了
”
高原的雨夜向我逼近
那个雨夜
那个在黑暗中矗立着一座灯塔的雨夜,向我逼近
杜鹃终于没能考上大学,我劝她去补习,她说这样也好,可以好好挣钱,供我读书
此后,杜鹃拒绝了她父亲让她补习的期望,毅然选择了回家种菜盘田
我在省城师范大学念书的时候,一直得到杜鹃的资助,父母亲也一直有杜鹃照顾,农忙农闲,杜鹃都常常到我家去帮忙
我是没有吱声,大人们的心思也都放在祖父身上,便也不介意
我随父亲走近祖父床前时,那个让称三祖父的人小心地将祖父扶了起来,我留意到他指甲的乌黑,又硬又长,像是藏了多年的尘圬,这真让我心里不舒服了起来
上学了,儿童们就常常趴在门坎上写稿业,写片刻字又停下来逗逗树梢上的小鸟,那几天的小鸟更加的多,大概是她们大人们在地里扎了太多稻草人,那些小鸟被吓得都躲进了院内的树梢
麦子快老练了,每一块地里都充满了稻草人,它们衣着褴褛,头带凉帽,背地再有飘着几条白色长长的塑料带还绑着片片毛笋壳
风一吹过,哗啦的响
此刻,稻草人不见了踪迹,成片地盘上培植了极少的农农作物
几颗参天津大学树将这四合院牢牢拥抱着,简直密不透光
荒凉的村子里,被葱茏的丛草挡住了来时去的路,条条门坎,依稀坐着几个像省亲的人又更像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