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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许好的人,每天保护在村口,保护着村民,在艰巨的功夫帮你一把,在遇到伤害的功夫拉你一把;在迷惑的功夫给你引导迷津,在穷极无聊的功夫给你带来和缓
她们(团员)就像一块煤,当你冰冷的功夫能为你带来和缓;像一支火烛,入夜的功夫为你照明出息;又像一杯平淡的茶卤儿,潮湿你干渴的喉咙
我继续说:但这件事并没有过去,在我以后的生活中,经常想起它
当有什么事我想不清楚的时候,我就想起这个夜晚,这个夜晚的恐怖与绝望
我想,所有的人生大道理和小道理,在这样的夜晚,在这样的体验中,又算得了什么呢?重要的是,我们拥有如此智慧的生命,不管我们自己愿意不愿意,这美仑美奐,令无数贤哲赞叹不已的高贵的生命,都会高声嘶叫着,朝前方,有光明和温暖的地方,奔腾而去!
每当我坐在书案旁看书或写入我就会请“电门爸爸”转一转,“支杆叔叔”弯一弯
“灯伞妈妈”聚聚光,如许就能使光亮的道具洒在我的书籍上,让光陪着我写入、看书、进修……
父亲是世人眼中的怪人
阴沉,冷漠,不讲情理
家里人还要加上神经质,自私
父亲的性格注定他孤独一生,没有一个朋友
在我的印象中,父亲极少与人接触,酒是他唯一的肆好
即使喝酒,也是一人独斟
父亲喝了多半生,一次没醉过,没失态过
我那一回去罗家山,应该是六月底的时候,就像现在
我的一个朋友让我去品尝他今年的新酒,其实也就是前年冬天酿封的酒,头尾有两年了,属两年窖藏的老酒,我酒量极差,却总是喜欢尝尝新开封的老酒,图的是那种闲散的情趣和韵味儿
山里有的是新笋和腊肉下酒,我更馋的是那些山货
走过廊桥的时候,碰到一个放羊的老汉,兀自偎缩在“美人靠”边上,正嘬着烟,一根老竹根做成的烟杆,烟吧吧地喷起来,慢慢地扩散开去,在幽暗的廊桥底下,烟弄得有些朦胧,那些羊趴的趴站的站,十分亲密
他手里还执着一根鞭子,系着红布条,可是让他搓得几乎辨不出颜色来了,羊应该是觑它的,于是老老实实地呆在那儿,咩咩地叫着,像他的孩子们
老汉是寂寥的,他沉默在那儿,矬在那儿像一根木桩子
一问,还真是罗家山里坳人,就在我要去的那个罗朋的那个里坳村
老汉自然也姓罗,名字怪得很――罗臊石,估计是他发音不准,或者是我听岔了,按理应该是罗哨石或是罗少石
孩子全到外边去打工了,大儿子和大媳妇在泉州或厦门一带,二儿子在三明,还没成家,我估计他的年龄应不低于60,儿子也应该在三十左右了
他说,羊现在就是我的全家,老婆子让羊顶死了――从山崖上顶下去了,她拿鞭子把一只头羊抽急了,那只黑色的公羊一时恼了,将她一顶,就顶下崖去
罗硝石找了她好几天,在崖下找着时,她的尸身上已爬满了白色的蝇蛆
老罗一时恼了,活生生地抽死了那只惹祸的公羊,将羊头祭了他的婆子
山里人忌讳恶死的人,不能进祠堂入殓,罗家婆子也一样,只好央了几个庙里的道公在那里就地给她念经颂忏,草草地掩埋了事
罗老汉说着说着,眼角里就滚出了几滴浑浊的泪水,他抬手就着衣袖揩了揩,手哆嗦着,还有他的脸
后来的路上,我还碰见一些散放着的羊,羊漫山遍野地走着,边吃草边不安份地蹦跳着,见到有人过来,就愣在那儿,抬头望了一会儿,继续低头吃草去
两只公羊正在发情斗狠,角顶着角,嘭――嘭――嘭,一方趔趄着,摇摇晃晃,再站稳,再往前冲……羊的叫声在这山谷显得多么忧郁,寥落的云斜斜地沿着山谷间的那片天空往远处滑去,脚步匆匆
风吹得树叶哗啦啦地响,时响时歇,那是百无聊赖的时刻,或许树本身并没有感觉到这里的寂寥,各种潜伏着的生机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