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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我的父母养育了四儿三女
我行四,在男孩行二,但在我尚不足一岁时,因饥馑故,送人领养,随了养父的姓氏
男孩中的行三,我的弟弟老五,上世纪六十年代,已十岁左右,由于农村缺医少药,患急症夭逝了
男孩中的行四,弟弟兴模,高中毕业后,成了家里的一把好劳力,在村里开农用车,开拖拉机,属于叔伯婶子们夸的有出息的能人
但天妒能人,八年前,三十五岁正当壮年的他,轧死在自己的拖拉机大轮胎下
弟媳文会独自抚养着瘫患儿子小荣
小荣自小患肌萎,兴模在时,医了大把大把的钞票,不见好转
现在,下肢已几近全瘫,只能坐在地板车上滑动
女儿小燕本该上高中,现在只好辍学去外地打工,挣钱补贴家用,到年底,才回来团年
大姐兴泽和大姐夫,都已六十多岁了,养了五个儿女
儿女们各成一家,各带三二个小孩,又构成了一个庞大的家庭支系
二姐兴书和二姐夫,都已六十来岁了
养了三个儿女,也各自成家,各带小孩,也构成
“得什么病哟!还不是教堂造的孽!”他气愤愤地说
这条路,现在叫北环路,算是市区里面的一条交通干道
以前——大概十年或者二十年以前——它还是个“黑户”,没有正式的名字,像是被遗弃的野孩子,没人照管,吃喝拉撒全由着性子,白天黑夜四处疯跑,也没个像样的衣服,什么时候都是片片扇扇的
即使这般模样,泾渭倒是分明得很
路南,一排老城墙掉着管家独有的难看的脸子,护着小城的边缘,从豁口出朝里一望,也不过一些灰头土脸的土坯房子,和几根傻呆呆的电线杆子,比外面也好不到哪里去
过了马路,再经过一条臭水沟,就是村庄,繁茂和凋敝分明着田园的四季,一簇树荫下面,陈年的玉米秆和梭梭柴围绕着远远近近的院落
就如同我们,在多年以后回忆某些情感的时候,竟找不到一点痕迹,抓不住,也记不起
存在过,却不能重来
已经纯真的功夫,在不经意间,寂静的划过了夜空,稻田里的干草垛,藏着往日咱们健忘的笑声
散步于这条熟习而又生疏的老街
看着身旁的霓虹,映着身影急遽,却再也映不出你我昔日熟习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