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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教育就是要使人成其为人,其根本在于个人而不在于社会
鲁迪格尔
那一夜,轻的心不再滴血,蓝与白的剪影靠在一起不再寒冷
中原村落的春,是哗哗的树声和树梢上惊起的一种零碎、苍凉的鸟声,老屋在平原一角,风从篱门间过,刮落一些往事
幽深的巷角,走失的猫在巷那头小心地窥人,和我小时候看到的那只一样,猫也过了几世了
我失去的太多,正如这首诗
清晨,祖母的小脚踩在青苔点缀的石上,去井里汲水,这时候在屋顶的枷榆花正在落,落得想梅花一样的凄婉,而祖母不知道,每一棵屋畔的树都牵动我的记忆
记得那天,猫踩过桌案时,弄翻了一只碗,我在屋外,看到枷榆花里,祖母举着竹杖呵斥……失落的是静谧的乡居,祖母死了,老屋空空如也
我小心地折到老屋的厢房,塌樨上被一阵风刮起的尘埃,如惊梦的鹤影一般化散,柜下一碗水仙却见开花了
我仿佛又听到那个民间山神的乐师,空空的箫音
那夜他做完祖母的祭祀,众人都睡了,他未睡,一个人摆弄檀箫,那声音使我想到极幼极幼时眼中的老屋,我大恸,那夜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在荒郊野外的客舍,孤独地对着一张床板,一盏油灯,我哭着醒来时,看到照在堂屋的极惨极惨的月光
故斋呜呼,人如风逝!之二喜欢故居的屋后,是因为偏僻处无人行,苍苔露冷
这个村落,很多屋后都有瓦砾破瓮,瓮里积着檐雨,水里有虫、藻和一些寂寞的心事,屋后有深深的树,还有荆棘丛里藏着的几寸高的鬼庙
惑惑的童年,记忆里的事物都很幽暗,包括祖母的声音
春来几棵树开花,秋来开门落叶深,屋后枝梢上栖着秋风--已经很久了,不曾回到故乡
前日一个远房的亲戚带来讯息说:岭头的那个孤寡的张婆婆,春时,在一处荆棘旮旯角种了几粒东瓜种子,因年事已高,未能去照料,渐渐忘却了,收获时,突然想起,去一看,那缭绕着青烟的荆棘丛里赫然坦着一个巨如木盆的冬瓜……好玄寂的乡事,好遥远的岁月,那些乡愁,刺痛了心脏
夜深了
长辈关心地提醒,“夜深了,闹好了吧?”年青的心才不管呢,备了那么多的节目,又诱出了新娘新郎的几次丑态呢!不过有办法,多喝几杯酒,总能钓出大伙开心地笑
欢迎的笑,鼓动的笑,新娘、新郎总不至于看不到吧!
遥望中,我再一次感受到了石板路的亲切
那么朴实、平淡、宁静,从不张扬,透着古典美
我又一次看到了走在石板路上的学生和农人,他们的身影映在水田里,不像城市人置身于街道,被汽车、人流、高楼挤压着喘不过气
他们是从古典从自然走来的
还有比走在一条石板路上置身于田间地头更安宁的风景和人儿吗?这样的古典也逃不过现代的侵蚀,她或许只能成为我记忆中的风景,我只能在怀想中不停地遥望
曾几何时,我所知道的通往马鸣溪、锅巴溪,通往宜宾,从别的村通往赵场的石板路消失了
它们消失得那么快,一夜起来,那些石板路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被人们拓宽的凹凸不平的泥巴路,乡下人称之为“公路”,但它只是一条比石板路宽了一些的黄泥路,失去了石板路的明亮和洁净
那些前清遗留下来的石板路,在八十年代的某一天就消失了
那些学生,不再踩着石板路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