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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计划顺雪山去看石林,租来的车在深山里穿行了好久,才知道我们走得那条路还要翻过四小时的山
稀薄的空气让我大口的喘着粗气
那边山腰一座挺立的水泥碑,我和献平不约而同的想过去看看,我们爬上去,抚摸着,没有任何标记,一块小石头留下了潦草的“杨献平到此一游”,他们却已经顺着去年的河流走出很远
他说肚子疼,让我先走,我直朝山顶,想在前面想象的山口超过他们,但是临近山头的一段却找不到任何一个落手脚的地方,只好退下来,深山中孤自一人去寻找我的兄长,此时的手机只是一只表,没有吹嘘中的一丁点信号
我小心的走着,对面山头一群黑色的牦牛悠然的吃着草,凉风中粗壮的擎天沙柱孤立在山脚,他就蹲在一侧,我喊了喊继续往前走
此时任何形式的大声呼喊,没有任何的应答,依然冷清的静悄悄
山上没有树,抓一把满手都是土刺,献平从那边直上已经迂过我得头顶,他蹲下来,我抓住他的手到了山头,山的那边还是山,他们几个已经不见了踪影
一片风塑的雕像在我们的眼前浮现,有眺望的斑豹,有趴着的凤凰……
司机告诉我们:阿尔金山上的雪融水,在阳光的强烈照射下,每到正午,水流就会加大,这些石头就在水流的反复推动中,一寸寸前进
若要遇到山洪,那石头与石头的碰撞声,就有了鼓角争鸣的山崩地裂,有了千军万马的厮杀
那种气势,的确令人胆寒
但袒露在我面前的流石沟,显得格外平静,像一位羞涩的牧羊女,她的鞭子,这会儿不会抽打在你的身上
她是用悠远、深情的蒙古长调来迎接远方的客人
倒是我们这些唐突的访客,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我们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我们也不能惊扰她的宁静
车道就在卵石排列的河床上,越野车不进则退,不能够停下来
我们又多了一份遗憾
一辆行进在大河上的越野车,似乎像一只飞翔的黑鹰;而我们,则在它宽阔的鹰背上
闭上眼睛,流石沟连绵不断的卵石,像天堂飘拂的风铃,走失的风铃,让这块大地更加生动和深刻
你会想到,这群不恋天堂的女儿,如何就选择了雪山脚下的这片土地,选择了这块世外桃源
我一直想越野车要能够停下来,拍一张与她们的合影多好
这是一块看不够的石头世界啊,自然赋予她们的灵性,我们只能留在心里了
流石沟像一个童话的憩园
我想,你要是站在鹅卵石上,南眺白雪皑皑的阿尔金山,北观枯草连天的草甸子,你会觉得你是一个大地上的行吟诗人,一个汲纳了天籁的灵性的野生植物
你就生长在卵石上,你的根茎就伸展在雪融水中
你会在一瞬间长大,甚至高过了雪山
你会有着炫目的金色彩,有着白云一样的梦幻
这时候,你张开翅膀,满河沟的鹅卵石,都会跟着你飞翔
我精心想象过草原
它光芒万丈,硕大无比
从热闹的集市上买一袋青稞,然后离开人群,朝寂静的草地深处走去
让那些彼此起伏的喧闹敲不开我的房门,让那些“文明”的脚步踏不进我的院子
蓝蓝的天,绿绿的草,清清的水,它们和我一同晨起晚眠,一同好好活着
春去秋来,我收割一茬一茬的庄稼,像飞鸟一样自由,像大地一样宽阔,像牧歌一样欢快……其实,我未曾到过真正的草原
玛曲的七月和七月深处的草原——炎热
冰凉
空荡
害怕
青草味里渗合着纯香的甜味,寂静中揉杂着嗡郁的蜂鸣
大地很白,很亮
空荡中,我捡拾许多寂寞和无助
遽然,一辆玄色的小卧车停泊在她坐道的窗口前,司乘渐渐的摇下车窗
她像周旋每一位过往的司乘一律,举手施礼、拍板浅笑
没有广博常识的青年,文雅和气的透气着有些湿冷的气氛这是春天的展出馆,中心即是自在同等与泛爱
春天老是不会乱用权势,大众欣喜她,关心她,观赏她
安逸而沉醉的饱满而温柔,恰若烟波里冲动的光亮的帆,隐晦优美的幽游着
东风不复充溢了威吓与愤恨,似乎驯养的天鹅,温驯而昂贵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