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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电话听到住地的线路已无人过问,就是说我回去必是一个没有电的夜晚,对于习惯在夜间写字阅读交流的我,算得上一种残酷的剥夺
我突然记起来之前,已约了另外一个朋友
突然记起,说明之前一直忘了
拨了两次电话,知他现在老家
他说距离不算太远,很快就能赶到
又说了一些什么都忘了,似乎没有可以想记下来的东西
时间就到了晚上
俩个先后到来的朋友一起说了许多事,时间短暂
晚饭后,和她告别,宾馆门口,夜色徐徐上升,有些轻沙笼罩的感觉,细细体会,空气中悬浮着颗粒状的东西,粗糙地磨砺我知觉
握别时,觉得她总有点无法猜测的空况或者是暗淡,没及再想什么,便和前来的朋友一起离开
或许那时,她正沉入自己营造的灰色情绪的旋涡
某个我们看不见的边缘,这说明,她和我的不断逃离正好相反
从来不过伙伴
从来不过暗昧
然而咱们贪婪
贪婪的想获得比伙伴更接近的联系
咱们贪婪
贪婪得想要比暗昧更大肆的爱相互
所以咱们摆脱了一切的牵制在一道了
然而并没有设想中的那么快乐了
咱们最后创造本人本来并没有那么爱对方不是么
辛丑岁七月赴假还江陵夜行涂口》),对仕桓玄有悔恨之意
“久游恋所生,如何淹在滋?”(《庚子岁五月中从都还阻风于规林二首》)
《老》、《庄》的自由与俯仰由人的宦途生活,本来就无法结合,母亲的死,竟促成了他又一次辞职回家
桓玄篡位,隐者在在家乡跨出了他人生的重要一步,躬耕自资,闭户高吟:“寝迹衡门下,邈与世相绝
顾盼莫谁知,荆扉昼常闭
”表示对桓玄称帝之事,不屑一谈
桓玄兵败西走,刘裕来了
或许是对篡权者的抗争,或是“大济苍生”的愿望又在萌动,隐者仿效田畴效忠东汉王朝乔装驰驱的故事,乔装私行,冒险到达建康,把桓玄挟持安帝到江陵的始末,驰报刘裕,并写诗明志:“四十无闻,斯不足畏,脂我名车,策我名骥
千里虽遥,孰敢不至!”(《荣木》第四章)
然而,刘裕很快让隐者失望,《始作镇军参军经曲经阿曲伯》这首诗中写道:“目倦山川异,心念山泽居”“聊且凭化迁,终返班生庐”
“生庐”后不久,于义熙元年(四零五年)转入建威将军、江州刺史刘敬宣部任建威参军
三月,奉命赴建康替刘敬宣上表辞职
刘敬宣离职后,隐者也随着去职了
同年秋,叔父陶逵介绍隐者任彭泽县令,到任八十一天,因不愿“束带迎”浔阳郡派遣邮至,不愿“五斗米向乡里小几折腰
”遂授印去职
隐者十三年的仕宦生活,自辞彭泽县令结束
到此,隐者醒了,“大济苍生”的宏愿萎缩成不堪回首的过去,“猛志逸四海”的豪气绝望成《归去来兮辞》
反复的进退,隐者该累了
看得见的枷锁可以除掉,看不见的郁结却能吞了人的一生
幸好,隐者读过《老》《庄》,他没有走到尽头
对于历史来说,这才是个开头,孕育了四十年的隐者,终于走进了历史的核心
单就政客而言,谁会记住一个小小的彭泽县令? 到了这里,隐者的样子开始在后人面前清晰起来
“夫耕于前,妻锄于后”,“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榆柳荫后檐,桃李满堂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我醉欲眠卿可去
”“欢会酌春酒,摘我园中蔬”
有老农劝他出仕,他说:“深感老父言,禀气寡所谐
纤辔诚可学,违已讵非迷?且共欢此饮,吾驾不可回
” 晚年,隐者的生活愈来愈贫困,求贷和接受周济之事常有发生,甚至病饿多日,江州刺史檀道济劝隐者:“贤者在世,天下无道则隐,有道则至
今子(你)生文明之世,奈何自苦如此?”隐者说:“潜也何敢望贤,志不及也
”檀道济馈以梁肉,隐者挥而去之
固穷守节的志趣,老而益坚
《挽歌诗》中:“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是隐者对死亡蔑视
节烈是一种生命的方式,是一种原始的固执,它也是控制命运方向的手柄,是我们可以记得住的一种精神
隐者给我们留下的,恐怕不只是他的诗和名,更多的是他的运行的轨迹给人的生存暗示和时代在个体上反映出来的独特印记
这些暗示和印记将是后人的指路牌
那年的夏季,我的情绪百味杂陈
雨来的时候,母亲领着我和弟弟紧张地垛麦
因为要下雨,天阴的很厉害,头顶上也就少了可恨的太阳,也有了凉凉的风吹来,有时就已是蒙蒙细雨了,我们那么卖力气
我们一人握一杆木杈,一大场麦子一会儿就垛成小山
然后,苫好雨布,再用绳子把雨布紧紧地扎一圈,以防在夜里被风刮裂或是刮跑
之后,母亲就收拾场上的家什,我和弟弟坐在干净的场上,大口大口地吐着气,如释重负地等着大雨的到来
那时,母亲还年轻,身体也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