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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逃荒的时候,利桥风正大,水正恶,路正险
山高水长,野兽出没,利桥凶戾如蒙面的歹徒
姥爷左手牵着母亲,右手牵着二姨,某一个月黑风高之夜从甘肃秦安悄然突围,只望野林密布之地进发,于是就到了利桥
姥爷要躲避的似乎是回民之乱,抑或是千年难遇的饥饿
总之,出了秦安到利桥,就算背井离乡了——姥爷身上确实背着一皮囊井水,水里沉淀有一撮泥土
姥爷还背着一口小铁锅,一褡链干粮
还有铜烟锅
还有洋火
像这样四处奔逃的人路上往来不绝,他们彼此望着,并不搭言,却像看着自己苦难的兄弟
记忆中,从葫芦岛那美丽的海边城市,搬到渺无人烟的绥中野坟地
刚开始觉得住帐篷和石棉瓦搭就的房子挺新鲜的
更有那年轻的男孩嚷嚷道:要坟墓里的鬼出来做伴
当然,最好是妖艳的女鬼了
可是,时间久了
每天只能面对同样的面孔,每天没有电视没有书,只是枯燥的钢筋水泥生活周而复始,大家才体会到真正的无聊是什么滋味
如今,离开工地的生活转眼已过几载
住在这大都市的高楼里,不自禁又想起当年的那段苦旅风霜
不期而遇一个小女孩
慢慢爱好上她
四五岁的格式,安宁静静地,不格外谈话
朴素的眼眸和水嫩的脸蛋
相与一个钟点不到的功夫里,她从一发端不谈话,到渐渐地小声地和我谈话
和她玩百般配有卡通的自拍,让她选,她说要这个,这个
一张一张地拍
她很欣喜,然而她没有展现得很欣喜
我发觉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朴素与时髦
我寻着如许的直观,内心格边疆欣喜
回头望着树上那些红艳艳的木棉花,真想它们永远也不要掉下来,永远镶嵌在古朴的木棉树树上,于是,我举起相机,让它们红艳艳的钻进我的照片里,永远留在我的记忆中
在海南,最开心的是看海.见到大海后,我在日记中这样写到:
当我从父亲的死带来的悲伤中苏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初中毕业了,考上了外县的一所师范学校
去学校报道的那天早晨,母亲天没亮就起床了,她为我准备好出发的行李,把我送到村口
离开家的时候,村庄一片寂静,山路上的露水把我的衣服都打湿了
我和母亲一路上默默无语,我说妈你回去吧,别送了,母亲说再走走,要好长时间才看得见你了,我说妈我不是还要回来的吗?她说我就怕你以后不会回来了
妈我不会的,我永远会记得这里的
在我的反复要求下母亲停止了送行的脚步,她站在山头的一棵树下用眼光看着我,早晨的阳光照着她清瘦的面庞,那一刻我的母亲是天下最美的女人,我终于狠下心来渐走渐远,转过一个山头之后,我看到我的母亲还站在那棵树下痴痴地凝望他的儿子越来越来模糊的背影,就像一尊雕像,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哗地流了下来,想到年迈的奶奶和命运坎坷的母亲还有家中年幼的妹妹们,我几乎不想去读书了
许多年以后我还清晰的记得母亲送我离家的那个清晨,在树下痴痴凝望的表情
就这样我离开了家乡,把无尽的思念留在我的梦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