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们总喜欢到打谷场上和林荫道的石洞里去玩捉迷藏,有时到地里去偷红薯与瓜果吃,摘一些菜去山冈上生火煮着玩
而每次回去的时候都是等到山风过岭,日暮西斜
大人们也是那时回去,牵着黄牛,扛着锄头,挑着野菜
人群随着暮色渐渐地多了,走过山脚便要经过那条林荫道
每每走到林荫道时,我就要闹着要亮子哥带着我绕到河边去走走,陪我去拣蚌壳,然后用亮子哥的衣服兜起来,回去后拿竹筒罐养着
我们静静地走着,看河对岸大片的草坪,几座高耸的大山,田园的景致漫溢泥土的芳香
河水在斜阳下泛着闪闪的金黄,一漾一漾的撩动心波
黛色的夜幕碾过重重青山,石子路上有行人嘎嘎直响的脚步声,有些许急促
黄昏总是这般的催急,彩霞晕染了整个天空,我们知道该踏着这绚烂的美丽归家去
亮子哥背着我,我兜着拾好的蚌壳,手提着鞋子伏在他黝黑的脊背上,小脸紧紧地贴着
柳条蒙上一层淡淡的烟色,透过斑驳的树影,年轮似乎就这样定格在一幅水墨画中
有人说,诗歌是绸缎,散文是棉布
有时候我们热爱绸缎的抚摸,现在却棉布更适合人类的身体
我与散文的相遇,是一场棉意吧
喜欢散文由来已久,那抒情的直率,带给我一些精神里的愉悦,那就与棉布相爱在散文里,在棉布的散文里,铺开文字的外衣,写出心底的点点滴滴
五年前,处事不算很忙的功夫,咱们也常常寥寥无几的会合在一道喝茶,不是在伙伴家喝即是去茶庄喝,大师老是一面喝茶一面谈天
有聊家园生存的,有聊处事的,也有聊人生理念和出息的,大师都聊得特殊风趣
有功夫,大师一面喝茶一面唱歌,这就越发充溢了人生欢乐
在今年秋天,面对早市上令人眼花缭乱的梨不知所措时,我居然看到一个老太太在专门打听着买早酥梨
我也看到了有卖的,并且尝了一个
在早已“不应该”有早酥梨在的深秋,我看见的早酥梨与夏天判若两梨,它的个子变大了,它的颜色变黄了,它的含糖量高得让人惊讶
“出逃”的念头是在那天早上突然莽莽撞撞就闯进我脑海里来的
那是一个春天的早晨,我正在上学的路上,几乎是不可抗拒地就感到春天如同一群小野兽气势汹汹地冲我席卷过来
它们喘吁吁的有些潮湿寒凉的气息扫过我的脸颊,它们毛茸茸的小爪子悄没声息地搭到了我的肩膀上
我几乎来不及惊讶和分辨,我只感到鼻孔痒痒的刺刺的有些难受,我忍不住就惊天动地打了一个喷嚏
我说它“惊天动地”,因为它像雷一样迅速、干脆而响亮,一点准备时间也不给我留,而且在那一刻,它轰隆隆的声音占据了我全部的感觉;同时也像雷一样迅速地消退,不留一丝痕迹
如同潮水冲洗过的村庄,我的周围是一片空阔的寂寥
一些芽头在光秃秃的枝条上孤零零地翘着,像是村子里的各家各户的窗口纷纷挣出了一个探望的人头,我看到惊奇和询问的表情浮现在他们那半张着嘴的灰灰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