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一年,冬天到了,冻彻肺腑,天地之间,阳光稀薄,风尘流行
没有人愿意出门,而临近的一座民房在半夜失火了,得到消息,赶去的时候,房屋早已坍塌,余火在寒冷的暗夜里明明灭灭,照着附近的房屋和树木
在灰烬之中,一个年逾40的妇女尸体已经烧成黑炭了,庆幸的是,下半身因为裹着棉被,而基本完好
没有人知道她是谁,为什么来到这里?邻居说,她孤身一人,河南口音,来这里不过半个月
那天晚上,当烂醉如泥的我又被几个哥们象绑架着拖进家门时,在醉眼朦胧中,我看到了父亲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父亲便用最具有杀伤力的语言刺激着我的神经
也许是酒精麻痹了我的神经的同时也点燃了我的斗志,我便肆无忌惮顶撞父亲,一怒之下,父亲抓起了茶几上烟灰缸向我砸来,屋内在剧烈的声响中进入了死样的寂静
当鲜血一点一滴顺着我的额头流下的同时,我也看到了父亲老泪纵横的脸
当兄妹陪我上医院包扎时,母亲说父亲一直在流泪
从此以后,我那耀眼的绷带似乎是一种控诉,是一种宣泄
很长一段时间,我没和父亲说过一句话,但我能感到我的额头始终有一束温暖的目光,默默关注着我的伤口
可是,我就是无法开口
大概那不是在夸口笔墨和文华,即是实情的表露在那行将辨别、各奔西东去负起各自的工作和重担的功夫
大概,咱们都该好好地运用那份纯粹、直爽的情绪,大概深埋在心地也是精确的采用
不动声色?不大概的,有谁会读着那些灵巧的笔墨,关切如烫地本质不爆发冲动呢?偶尔,冲动归冲动,还须重视实际而醒悟着,生存来不得半点玩耍和矫情,偶尔的精确,大概在此后,很快地即是个缺点,无量多的变数,似多数个组织,能绕开能避开,真地是须要大勇气大聪慧和宏大的本质
平常的日子,因了内心少了那些攀比和贪念,亦是过得风凉水起,温暖可喜
孟家馆子在南街上的时候,我们打了通宵麻将都到那里吃早饭
消耗了一夜,人都脱水变形了,急需补充营养和水分
从麻将桌上下来,天刚蒙蒙亮,清洁工在街头挥舞着筋竹子扫把,掀起的纸片、灰尘和泥水(如果上半夜下过雨)让我们愈加沮丧
坐在木桌上,握住竹筷,将温热水缓缓注入食管和胃肠,我们才感觉到一天的结束
大赢家低头数着钱(不知是数第几遍了),想到开了早饭钱剩余的钞票远远大于耽搁的瞌睡,脸上露出了含蓄的微笑
大输家除了沮丧,还绝望,但必须挺住(如果他年轻时候写过诗,想起的一定是里尔克的那句话——挺住意味着一切),他把脑壳垂到了桌子上,靠对下次翻盘的幻想支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