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于纯和子音的笑,单纯而温暖
他们向我挥手道别
可偏偏这个电话是琼打来的
拿起听话筒,一开始我并没听出是谁的声音,我已经好久没和她联系了
她在电话的那一端用我曾经很熟悉的暧昧的语气对我说,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
我说有什么事,她说你出来一下就知道了,我说干吗,她用不容质疑的语气说你出来就知道了
我必须承认,这个女人无论什么时候向我发出召唤,我会毫不犹豫地赶到她说的地方,尽管我一点也不喜欢她
八,平常生存中养分要所有充分,安置较充溢,身材要健康,维持精神抖擞,切忌性生存与烟酒的过早,过多与过频
记得印象最深的事,是姥姥家旁边那条路上,每天在不同的时刻,就会走过来一大帮排着队伍的人
若这时奶奶看到他们会说,"下海去了",对方回答说"下海罗哦",他们扛着小扒或是手上拿着网兜,也有扛着大渔网的,他们光着脚板,脚步轻健
我也常在这些人群中看到有妇女、孩子,他们看上去脸上都比较黑,显然是因为吹了海风的缘故
长大后我知道他们有一个名字就叫做弄潮儿
我小姨谈对象时,对方也是个赶海的,我外公嘻称又是一个海巴子
我想我父亲就是个正宗的海巴子,而我就是海巴子的女儿了
我们那里离海稍远些地方的人用这种海巴子来称呼海边的人,言语中有几分自傲,不过现在已经没有这种偏见了
九十年代后,海边的人都开始张鳗鱼苗,一夜暴富的奇迹终于降临到了这些喝着盐水长大的弄潮儿身上了
他们说话的嗓门高了起来,一幢幢小洋楼房开始耸立在海边了
不少人看着鳗鱼苗就像是看到金子一般,大海突然给了这些曾经贫穷的海巴子们一笔丰厚的礼物,于是远处的、近处的人都来了,没几年大海里的鳗鱼苗,就开始消失了,海边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