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对他说:也许,我们无法用今天的观点,去解释昨天的事情
是的,那毕竟是七十年代的事情
我们的第二个住所也是在一个院子里,不过这个院子里住的人可要多得多,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这里到底住了多少户人家,房子也都是水泥砖砌的楼房,楼上楼下,互不相干,有种躲进小楼成一统的感觉
正是因为这躲进小楼成一统,我们几乎没有机会与邻居们接触,最多是偶尔进出巷子时互相递一个微笑
这可惹得一个老人家不满了
这老人家大概是院子里元首级的人物,头发白了,背也禁不得岁月的重压,弯了
他常穿着咔叽蓝布裤,那气息像是告诉人们,那是从部队里出来的,但究竟是不是,我也不得而知了
他呲着牙笑着摇摇头,连着摆手
??下江,一拨恶浪套着一拨恶浪,悬吊在攀附在断崖上的猿猴的声声哀啼,一不留神坠入深峡,便被飞旋的漩涡吞作了点心,再也寻不到一丝踪影
这个美丽的五月,充满了心灵的咬噬和止不住的哭声
我的身体迅速消瘦下去
记忆力明显下降
常常在忘了将要进行,或者正要进行的动作
在某个夜晚,我躺在床上,搂紧自己单薄的身子说:孩子,你累了,我知道
然后,我迷恋着每一个深夜的来临,把身体和思想交给了睡梦
我一直在昏睡
睡梦中不停地闪烁与交叉的梦境让我不安的呓语,争吵、无处述说的委屈,咬紧牙关的挺立,黑而又黑的深渊,还有不知开往何处的长途列车
这些碎片像电影镜头,交错充斥了我的梦境
我在身体坠落中惊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着漆黑的屋子,唯一闪亮的便是我漾满了泪水的眼睛
我抚摸着自己瘦弱的身体,轻声喊着:妈妈,妈妈,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