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麦子成熟的季节总会坐立不安,在麦子开花和叫嚷的日子里,在收割机轰鸣着开过原野和道路的时候,我可以感受得到她的忧郁
改革的春风,在中华大地上恣意吹着的时候,卧龙湖边的景象,依旧没有什么变化,风依旧是那样的风,雨依旧是那样的雨,日子依旧是那样的日子
好象改革只是外面的事,和卧龙湖根本不搭边,人们仍然在过着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生活,依然在用勤劳守着那份固有的贫穷
我出身在河北省的一个很是普遍的农夫家园里
家里所有五口人,父亲,母亲,我,再有两个弟弟
家里生存前提很是不好,父亲是一个极天职的农夫,靠着国度的几亩地步劳累的生存
入学了,接着是中考高考直至读到了外地
其间我每次回家都和曲瑶谈山外的变化和新奇
曲瑶便很憧憬
繁重的农事并没有令曲瑶变黑变丑,反而出落成婷婷玉立一枝花
许多人开始打她的主意
包括乡政府某些刚刚从大学里分来的小干部们都有心摘花
面对一心想靠嫁女发一笔横财的无赖父母,曲瑶出奇地勇敢,她谁也没有答应
要嫁,也得嫁个登哥那样的人——曲瑶明白地表态
便有人说,人家是吃皇粮的命,你是什么?也不好好想想
有些时候我很相信缘分,比如好些人和事物因有缘而相聚,因无缘而离散
我是生在海边长在海边的,所以,便注定了生命的每一个细胞里,都深深地埋藏了海的湛蓝,海的舒缓,海的情愫
即便是我18岁时背着行囊远离了故土,远离了海滩上红得深刻的盐蓬草花和万古不变的海的低吟,这种注定依然恒久
每当我静下来,每当和朋友谈起,每当和小女忆起,以至于每当我提起笔来,我都忘不了去倾诉给予我幸福和泪水的儿时梦幻
或许因为种种原因,我不可能时时刻刻去依傍她,但我的一颗心永远象刚刚学会展翅的海燕,在海天盘旋,在沙滩鸣唱,在槐林栖息
有朋友说,你是生活在梦里呢
是的,儿时的经历,成年的怀记,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我从来就没有理清楚过
我想,即便是我的双足跋涉在世界的任何角落,我与故土的缘是永远脱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