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问过母亲这个问题
但我知道,母亲怀念着她的麦子们,每年,她坐在这座城市的中央,却和周围的麦地声气相通
她知道它们什么时候萌生、长叶、拔节、孕穗、抽穗、开花、结实,她知道在哪一个清晨要为它们浇第几次水,她知道它们会在什么时候会排成浪释放出结结实实的香气占据田野
昂首景仰夜空,我领会弹指一挥间,与那片纯洁的地盘已有了数年分辨
榕右乡,此刻叫榕山镇,一个坐落在泸州市合江县遥远地域的小州里,特殊的泥土气象,原生态的山国小盆地,产生了风韵神奇的楠香米,这边,也被大众称为楠香米之乡
到此一游,感知世外桃源的纯洁,见证山川融洽的传说,领会天然得意的称心,品味原汁原味的生态鱼和云仙鸡,是很多人乐此不疲的
慎重交待完后事,父亲像村里所有乐天知命的老人那样,瞬间话题变得轻松,气色缓和带着笑意
说他相信人有三魂七魄,我们只有一副臭皮囊坐在这说话,调皮的魂魄不知飘到哪玩去了
譬如有时,人会突然无端一惊,那是魂魄在外摔跌滑倒了
而人在睡觉时,只有一魂一魄守着,其它的都去外面巡逻哩! 正聊得兴起,似乎听到凳子推倒在楼板上的“空空”雷声,足有四米高的大门外,劈哩啪啦的暴雨倾泻而下,像一桶桶水从天往下倒
马不停蹄下了二个多小时,就听人嚷:涨水罗!几十年未见的大水罗!只见洪水冲进了低洼人家,路面像河床,浩浩荡荡的从门前滚过,深没膝盖
有妇人戏说:落雨不涨水,天晴水满街!小孩在门前淌水玩,老人拄着拐杖瞧稀奇
黄花像个乡野农家女
她不蹭公园和桃李争艳,她不踞脸盆和梅兰媲美,她很少去和墨客诗人笔下的诗词歌赋水墨图画掺和,附属精致的事她做不来,矫情
她不事雕刻,素面朝天,老土得近乎掉渣
但她更接地气,更坚固,浑身弥漫着洗尽铅华的宁靖和漠然
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洪水铺天盖地,惊心动魄
面临着极危险的处境,吓得我头发直竖
努力奔跑,绊倒一跤
醒了
室友没有回来,灯还亮着,但窗外太阳已经很鲜了
八点零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