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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路径,出息很远,也很暗
但是不要怕,不怕的人的眼前才有路
我笑了,真的笑了,从来你说的爱我,只然而是你的轻率
大大是力气型的女人,粗眉粗眼
用粗麻绳呼哧呼哧纳鞋底,大针扑哧扑哧的在头顶上划过,说话高声武气,院子是关不住的,在坝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大大腰圆臀阔,是那种撒泼的时候一家伙坐地下去听不见响声的女人,少根豇豆就会把村子骂一遍
但是众人,只当听高音喇叭
若是谁问:“谁家闹口孽了?” “是金蝈儿的婆娘骂街
”众人只“哦”一声算了,连看热闹的心思也失去了
母亲是女书生
众人对她的亲热和尊敬,听他们喊她的声音就知道
仿佛腊月里的芝麻糖,甜蜜了
在我的印记里她属黑夜,是神秘和无边以及不可猜测的
但是村庄的黑夜,是银亮的,寂静的田野,寂静的院子,一切躺大地上睡熟的人物事物,都铺满冰凉的月光
哪里散下碎银,哪里平铺银箔,哪里沾上些银粉,竟是丝毫也不含糊
没有人生着巧手,她们对村庄怀着不满,停留是勉强,逃离又慌张
在半推半就里和村庄过着日子
只有婆是虔诚的,四季的皱纹里落满了风霜,怎样蹒跚的步子也小心翼翼的踩在泥土上
她只懂得阴历,只知道二十四个节气,随着气节的变更做事,自然而然
【男耕】
四表哥长期在邢台西部山区一带作木匠活,因为实在,手艺精巧,请的人也多,整个冬天都排得满满的,直到大年三十才收工回家过年
1988年春天的一个傍晚,我放学回来,进门,看见炕上躺着一个不到两个月的婴儿
大奇,询问母亲,母亲说,是拣来的,我不信
又问了几遍,母亲还说拣来的
放下书包,跟父亲到地里干活的时候,父亲告诉我,那个婴儿是你四表哥和邢台一个闺女生的,因为没结婚,怕人家笑话,抱回来,让你大姨代养
母上觉得:农夫就该耕田;家父不觉得然:此刻再有几何农夫耕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