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凌晨六七点钟,我倾箱倒箧,探求我早些年写了的一篇叫领会演义底稿,也即是《刑事警察1985》的雏形
由于前几天,找不着就想重写,可我从客堂到寝室往返踱步,那灵感来了又犹如隐去,写不清楚
以是,就再找,可我早苏醒了睡梦中的浑家杭杭
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着,泡了杯苦丁玫瑰(尽管因为血压偏低医嘱不可喝苦丁茶,但还是喜欢那在玫瑰茶里加进一二根,爱上了那苦艳艳的滋味),从抽屉里随便翻出本余杰的书,这个被誉为上个世纪最年轻的思想怪才确是有许多奇谈怪论,不过细看还真是说得蛮有道理
比如他说,女作家冰心与萧红,冰心因为活到了本世纪初,所以她成了文坛泰斗,萧红英年早逝,几乎不为人知,而比较她们的作品,同样是写民间的疾苦社会低层的挣扎,萧红的《生死场》《团圆媳妇》等作品读来几乎让人震撼到窒息,而冰心曾收入小学课本百年流传的《小橘灯》之类,就显得无比的矫情做作
对此亦很以为然,只是自感人微言轻且在那个思想禁锢的年代里谁敢作此妄谈
甚至还傻傻地模仿过冰文豪的口吻写过字儿
中毒之深,至今都未能肃清
比如在街上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乞丐,一个黑瘦的擦皮鞋的小孩子,看到一群在烈日下拉着装旧砖瓦的板车的老人,看到蹲在漏雨的小棚披里捧着只大盆子扒饭的建筑工人,都会发一通无谓的叹息和感慨,或者兴致所至,写下几行苍白无力的文字,通常会有一杯红酒,放在红木的书桌上,这样敲出来的文字,想拼弃矫情,都很难
所以总是感觉心中难受,感觉灵魂撕裂,痛恨自己的卑劣,比起生活在底层的人们真切的苦难,鲜衣美食如我,还在每天感叹,人生的痛苦,痛苦的人生
林小蔚一直微笑着看他,等他说完见缝插针地说了句,何老师,我喜欢你,所以我会继续学好几何
我打了个寒颤
阿文忙不迭地将桶中的菌子倒掉,一迭连声说:“我早就说是毒菌,我早就说是毒菌
可是,一定要说些什么,一定要说些什么,不然,心然一定会转身离去,不然,我就不可能达到认识她的目的
我为自己暗暗打气,心然依然用询问地眼神打量着我
我暗暗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吁了出来,我说,“你看过《生命在发间里消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