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下了套子,用牛尾巴的毛打成一个活结,几个活结连在一块儿,就拴在鸟巢的附近,等它们往里钻,就套牢了
我希望逮活鸟玩,不喜欢用弹弓将它们打死了
这是那时候最为得意的发明之一
四月底的时候,青青的芦箭已经长到我们头顶高了,嫩生生的,撅一段啃着,有点甜,还真像甘蔗,就是有股青草味,吃多了还拉稀
太阳照在宽大的芦苇叶上,闪亮,有一层淡淡的银晕,叶鞘上有白色的粉,滑腻得像爽身粉
我们踏过那条被雨水泡得松软的土路,不时被草上的水滑得趔趄,一边走一边还得手抓住身边的芦苇
苇莺在密集的叶子间诱惑并刺激着我们的神经
还有一两声惨叫,估计是被套子套住了
就在我们快接近设套位置的时候,我感觉到一种异样的响动,咝咝咝地,草丛里什么东西在蠕动,好奇心让我们高度兴奋并紧张起来
我拿手里的竹竿拔开草丛,我们几乎同时惊呆了―― 一团蛇缠绕在一起,像蚯蚓团那样,翻涌着、拥挤着,蛇头互相摩擦,吐着暗绿色的信子
小七一下坐到了地上,脸色腊黄
我拉起他就跑,蛇球跟着就滚了出来,似乎奔我们追来,我们俩剩下的时间就是没命地狂奔
摔了爬起来再跑
蛇居然能缠成一团球!而且滚动、蠕动着!我们惊魂未定,小七大病了一场
再也不敢和我去荡边捕鸟,而我,其实也没有勇气再去那里,连走过去的勇气都没了
那些事情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发生,是否真有一种神秘力量在左右着我们未知的世界?实在无从得知
耳边不知何时起,传来了微弱的笛音,伴着和风,令民心生安逸,恍然间,又似回到了三年前,初识的谁人夏末
和男友分手已经两个月了,却依旧习惯不舍地在教室的后排窥视着他“魁梧”的背影,任由他的呼吸牵着我空寂的灵魂狂舞在教授深奥晦涩的讲义里;依旧习惯躺在校园“情人坡”柔软的草地上,傻笑着他用草尖撩拨我深深的酒窝;依旧会在惊起鸳鸯无数的“桃花岛”触景伤情,而后吓跑众鸳鸯;依旧会准时在每个深夜的12点重复按着那个烂记于心的电话号码,直到手机没电;依旧会每天守侯在他去图书馆必经的路上,期待他再给我一次爱怜的眼神……上帝关上了赐予我爱之天使的门,却迟迟不肯开启那扇重启光明的窗,孤独的灵魂在空气中流浪
去山西看小姑是迟早的事
原本正月就应该去的,但天气不好,还有心绪不静,就作罢了
忽一日表妹打来电话,说小姑去西安动手术,还是因为胆结石
花了一万多元,看我最近能不能过去一下,和她一起去找找孙蒙,让孙蒙为小姑解决一点医疗费
其实,若不是孙蒙,我早去看小姑了
孙蒙,是我的一个心理障碍
二十年前,我在未城读书教书,在姑姑家住了五年
因此我对姑姑,就有一种不同于一般的亲情
在那里我又认识了孙蒙,结下一段生死情缘
调回家乡后,我们很少见面了,只是还互相想着
有一次,孙蒙来信说,他当上医保办主任了,姑姑家有什么事,尽可以找他
但一直也未找
现在,需要他帮忙,还是绕不过去
“你来自哪儿?” 还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