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限到了,即将告别与我在这世上共度几十年的父亲
凌晨五点,送葬的车队开到火葬场,四周空荡荡的,我的脑子里也空荡荡的
我看着父亲的灵柩被人抬下车,被推进礼堂,众多的人围着他告别
亲戚朋友在哭,我不知道他们哭的成分有多少是属于我父亲的,他们只是受到气氛的感染而动容
他们能看清玻璃棺材中的父亲,因为他们不悲伤
柳树使生者心安,也是逝者的心有所皈依
祖母去世的时候,我戴了孝,手里拄着一根柳树的棍子,上面缠着白色的带有碎边的纸条,人们说,那叫哭丧棒
那些黄土扬起又落下,祖母红色的棺材慢慢被黄土覆盖,我们的哭丧棒也跟着留在了黄土中、祖母的棺材上
每次清明节,我都要去上坟,看到那尖尖的坟顶,我觉得那俨然就是祖母尖尖的三寸金莲,在地下继续以另一种姿态行走着
然后,我就看见了那棵钻出泥土,一天天长大的柳树,迎着风,这棵树长成灌木的形状,虽然粗糙,但根本就不需要修剪,因为那是祖母的窄窄的布鞋上绣着的一朵小花
柳树就是这样,在阴世和阳间交流着一种纯净的对话,没有任何的矫饰与虚浮
其实人生亦如此: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
透过窗外,可以看到春天的脚步已经来到了,四季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更迭,时光在不经意间慢慢变迁
不变的,唯有回忆可以留在身后,放在心底慢慢珍藏
14、你是年少的欢喜,也是喜欢的少年
导演适时推出了几个特写,现场许多观众为之感动,为之动容,许多观众落下了热泪,电视机前的我也为之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