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周末的下午,我正要回家,他又来找我了,神采飞扬的,跟几天前的晚上判若两人
因此我也觉得高兴
他问我,你要回家吗?我说,对呀
然后他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回去?我本来是想说不行,但想了想,我还是放下包,我说,行呀,不过周末我妈可都是煮很多好东西给我补充营养的,这一顿你是不是要帮我补起来呀
他很是高兴,说,没问题,没问题
大哥二哥成家后,妈就跟大大(父亲)单独过了
种地,淘金,供妹妹读大学,接济大哥二哥和教书的我
大大能干,有魄力,但也独断,小气
妈一直都生活在大大的阴影里
在我们眼里,妈从来都是大大的下饭菜,但也是大大的“贴心豆瓣”(同谋)
妈没有主见,凡事都依着大大,差不多只是大大的一个附属
妈似乎只会出工,收拾柴火,做饭做菜洗洗补补一个家庭最显细节的活都是外婆在做
外婆只生了妈一个,所以招了大大做上门女婿
妈的大大是个爱骑白马的大财主,外婆仅仅是他的一个老婆,四八年便冤死在了成都监狱
外婆的命有多苦,妈的命就有多苦
妈年轻的时候漂亮,皮肤白皙,扎两条长辫子,有“碎女子”这么一个好听的乳名
不管有多少男人想过我们妈,但自从跟了大大,妈便是严格地守妇道
挖沟,下种,挑粪,插秧,施肥,除草,养猪,捞柴,抬田改土,妈样样都做,并不觉得都是磨难
妈在承受,但并非都是重
陈平原:散文和小说确实很难分的
上个世纪90年代那些长篇散文其实是小说
传统的“小说重虚,散文重实”的观点也受到了挑战
散文需要更少的掩饰,更多的性情
我个人主张散文应该“细节诠释,情节真实”
我个人不能接受太像小说的散文
报告文学、传记和散文都可以细节诠释,但是情节不能造假
其时候的夜啊,没有此刻这么光亮,埂子边的石头上,老是坐满了大巨细小的人
她们时而昂首望望天,时而俯首深思,时而牵手不语,时而吟唱着低沉的恋歌
不管进程多长久,截止总会准期而至
我毕竟看到他整理画笔,拿着大作左看右看,结果伸手摸了摸狗狗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