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秋天,好像还是在延续着夏天的那些野草和野菜的种类,只不过是变得都不嫩了,不过这个时候会在一些大树的枝上缠一些像是纺锤一样的小绿苞,我们管它叫“提锤”,一串一串的,不过这是用来拿着玩的,而不能用来喂牲口
这位看官问的好,你说我为啥不能拿回家看,其实拿回家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回家以后要做饭、洗碗、收拾卫生、辅导孩子学习等等,等孩子学习完了,做好作业,也就差不多到了睡觉的时间,躺在床上可以看一会,但看书需要开灯,而开灯又会影响别人的休息,并不时招来絮絮叨叨的责怪,看书所得到的愉悦远没有被指责所带来的沮丧和气愤多,于是,看也只能看一小会儿,不能长时间的看
我和儿子置身人流之中,被四周的喧哗声迅速湮没
不断有俊男靓女与我们擦肩而过
他们衣着笔挺,装扮入时,举手投足间充满了都市人的优雅
也有奇装异服的,故意把头发染成黄色、红色甚至白色,个性张扬,特立独行
他们穿行在人丛中,更像一个个怪异的另类符号,引人注目
街边的年老乞丐,漠然地行走在都市的繁华腹地
他不断地把手里的一个大大的搪瓷缸举到众人面前,嘴里念念有词地重复着已不知被咀嚼了几千几万遍的乞讨词
偶尔,会有人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投进去,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他终于乞求到了一点微乎其微的怜悯,又向另一个人走去
正月初五,大大的三周年祭日,妈在老屋亲手操办
我们四姊妹都回去了
厨房里挤满了人,案板上堆满了肉
我本能地忽视了这一切,冲破团聚的喜气,在人堆里搜寻我们妈
在我的心目中,别的人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我们妈,我们孤独的妈
妈不在,我下到二哥家的院子,下到樱桃树前面的菜园子,下到涪江边
妈还是不在
热闹只在我家老屋
院子、田野、河岸的空旷寂寥是盘旋煽动的
返回老屋,在人堆里看见了妈
我想给她点什么,却什么都没有带
我知道妈需要什么,但我无力给她
妈带我们去到大大坟地烧三周年
大大坟后的青杠林落光了叶子,显露出稀疏的枝桠,单调,干燥
妈和我们都没有了悲痛
只怅然我这个家园一份子,连旁人的身份都还不如,以至有种错觉,大概不是亲生的,以是每当建设不了精神的创伤,就这么跟本人说:没事,很平常的,你不是亲生的,仍旧很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