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眼皮一看,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老人,佝瘘着腰,一头白头被风吹得散乱着,上面还沾着几点树叶的痕迹,颧骨高高的凸出,让深陷下去的眼睛显得更深,一件深青色的大衣,袖口露出了黄色的棉花,瘦长的脸也泛着青色,鼻子下面是亮晶晶的两汪,像是还没淌出来的鼻涕
瘸了一条腿的小凳子还是那么机敏和快乐;还是那么忠实地天天等我回来和它说话、玩耍
我还是以每天一身土的代价让它拥抱、亲吻,胝手胼足地同它一起闹
想去徽州是由于已经去过
几年前的徽州之行,苍山襟怀中的古农村如疏笔淡墨勾画的山川画普遍印在我的脑际里,历尽沧桑上千个昼夜后仍未有涓滴淡去
所以在一个初冬的凌晨,因生存中的少许变故而有些消沉的我,披着一身不太和缓的阳光,与几个伙伴一道出此刻黟县一个还未实足被开拓的农村里
乡下
孩子就在母亲的背上成长着……
没有它们,就没有绿叶青青,鲜花绽放